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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说笑,一面喝着啤酒,等叶景琛猛然发现林鸳的脚边已经东倒西歪地躺了七八只空罐子的时候,她已经只会听着他和徐长川聊天,看着他的眼睛傻笑了。
眼看着她又弯腰去箱子里够易拉罐,叶景琛拽住她的胳膊,等她迷迷糊糊地回头看他的时候,他摇摇头:“好了,喝得差不多了。”
“不要嘛……”酒气上涌的红晕让她美艳的眉眼更添了几分妩媚,目光涣散地朝叶景琛笑,“难得今天聊聊从前的事,我高兴——”多少年了,过去被埋进故纸堆里,她也不怎么去回想,不敢,也不愿意。
大多数同龄人或许都有同学录,有毕业合影,可她的青春期什么也没有,剥离了叶景琛,就只剩下血淋淋的伤口。
这是她成年以来,第一次,可以和人笑着谈过去,就好像,她也有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这种感觉让她……很满足。
“乖。”叶景琛站起身,走到林鸳身边,拉着她的手腕想拽她起身,只可惜她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只知道朝他要酒喝。
徐长川看着显然已经喝醉的林鸳,指指屋子里的贵妃榻沙发;“要么让她在那儿睡会,醒酒了再说。”
叶景琛见林鸳确实已经神志不清,只好打横将她抱起,只听怀里的姑娘一声尖叫,笑着回头朝徐长川连声呼叫“我被大神抱了,你先不羡慕我啊”。大步流星地进屋,将他喝醉的女朋友平放在贵妃榻,轻柔地将她散乱的头发理一理,叶景琛俯身,像在安抚闹觉的小宝宝:“闭上眼,睡一会,等醒了我带你回家。”
林鸳迷迷糊糊地只看见眼前英俊的意中人跟她说“带她回家”,顿时乖乖地合上双眼,侧过脸去睡。混沌的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想回家,只要有人肯给她一个家。
叶景琛将身上的皮衣脱下,盖在迷迷糊糊睡去的林鸳身上,又在她身旁守了一会,见她确实睡沉了,才起身去露台,顺手将房门合上。
夜色已晚,楼下的面馆也已经打烊,小巷一片寂静。徐长川正趴在围栏上,对着远处街道的车流灯火发呆。
听见叶景琛关门出来的声音,徐长川回过身,见门关了,问:“她睡着了?”
“嗯。”叶景琛走到他身边,白色的T恤勾勒出他漂亮的肩型和身段。
徐长川叹了口气:“这么些年了,我都胖成球了,老大你还是原来的样子。”
叶景琛轻笑了声:“别谦虚,你纵向还是比横向略微长点。”
“老大,你嘴还是一样毒啊。”徐长川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眼留着微弱灯光的屋内,“倒是卢鸳,她真是变了好多。”
“嗯,她吃了不少苦,”叶景琛的声音很柔,与夜色融为一体,“比小时候坚强得多。”
“也难为她,在那之后还能活得这么漂亮。”
“可能就是因为经历得多了,她才这么适合演员这行。”演什么像什么是因为知道角色的内心波动,而经历过的人才更懂得。
“说真的,你回国之后忽然演戏还拿影帝,我是挺吃惊的。”徐长川从怀里掏了烟盒,问询地递给叶景琛,被婉拒之后给自己点了一根抽上,“但是卢鸳做演员,我一点都不奇怪。”
叶景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被这眼神一看,徐长川再一次露出惊讶的神情:“别说你不知道卢鸳她妈是谁!”
叶景琛沉默,天晓得……他知道林鸳是在父母离异之后,随母亲南迁转学,再之后车祸母亲去世,林鸳也没有再去投奔生父。但因为从少年时代起,她就极少提起自己的父母,所以他还真的不知道她母亲究竟是谁。
徐长川猛地吸了口烟:“看来当年的事还真的没有人敢告诉你。”
叶景琛从倚靠围栏的姿势改为直起腰,手插.进仔裤的口袋里,脊背挺得笔直,眼神毫无酒后的微醺,清醒无比地看向徐长川:“当年的……什么事?”
“你还记得九几年的那部《洞庭记》吗?”
“有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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