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干部找群众一对一教育如何回答上级问话,造假都已经不避群众了。一般干部更是浑浑噩噩,得过且过,老的摆老资格不上班或不干事,年轻的有样学样,喝酒、打牌者比比皆是。
有的人说,按规定,镇政务中心9点开门办事,但谁也不能确定哪天什么时候开门。开了门后,也要等他们吃完早餐、喝好茶后才能办事。
曾华皱着眉头问:“县里不是时不时来镇检查督导吗?他们难道不怕被抓现行,受处分?”
一个中年大叔神秘地笑道:“小伙子,抓不住他们的。”
曾华感到不解:“为什么?摆在明面上的违规,很容易抓现行啊。”
中年大叔撇撇嘴,满脸不屑:“后生仔,你好不懂事。县镇干部平时彼此称兄道弟,解决这类问题还不是易如反掌。”
曾华仍疑惑不已:“省、市的突击检查呢,镇里也搞得定?”
中年男子只嘿嘿冷笑不作声。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插话说:“省里、市里的检查组人生地疏,分不清东西南北,没有县里的配合,寸步难行。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曾华端详戴眼镜年轻人:“你还蛮懂这些道道呢。你叫什么名字,应该是读书人吧,也来办事?”
眼镜年轻人答道:“生意人,总有一些小道消息。我叫冯辉,市职业学院畜牧专业毕业的,有一个小型鸡场,贷款需要有市场监督局的营业执照。”
“兄弟,你贵姓?”冯辉问道。
曾华笑着说:“免贵姓曾,单字华,中华的华。冯老兄,执照办下来了吗?”
“难啊,现在办事好难,”冯辉眼神闪过一丝不满和无奈,“第一次到镇政务中心时,他们告诉我要准备几款材料。我按照他们的要求,精心准备好材料。第二次来时,他们又说资料不全,漏了几款关键材料。”
曾华笑着说:“冯兄,你做事太粗心了吧。”
冯辉苦笑道:“他们第二次说漏的材料是后面临时增加的。”
曾华不满地说:“一次不完全告诉,这不是耍人吗?”
冯辉声音带着强压的愤怒:“我真想吊娘,但我又不敢。回去之后,我完全按他们的要求,把资料一点一点都整理好,并找懂行的朋友看了,他们说应该没问题了。第三次来时,他们又说语句不通,观点不明,达不到要求,要重新做一遍。”
曾华都压制不住怒火了:“这些人太过分了吧,哪里还有丝毫为人民服务的思想?!”
旁边一个穿着整齐、戴着眼镜的六十多岁老者眼里流露出浓浓的不屑:“少数干部对群众的承诺,有如清明节上坟--鬼话连篇。两个后生仔,你们是傻还是糊涂?还不明白为什么不一次性告诉要准备的材料吗?为什么一次次吹毛求疵,把材料打回吗?那已是明牌了,不送钱,不送礼,办不下证的。”
曾华脸色困惑不已:“老叔,真的是这样的吗?”
眼镜老者指着几个在人堆穿梭的年轻人说:“那几个就是办证‘黄牛’,办一个证,收一千至二千不等。你只要钱到位,他们保证一个星期内把证办下来。”
冯辉颇不服气:“这个月,我把材料重新准备好,并找老师润色,重新送到镇政务中心,他们看了后让我等通知。来来回回跑了四次了,今天是第五次了,4个多月啊。我现在缺钱,也不服气送。”
曾华由衷地说:“冯兄,但愿这次能拿到执照。”
眼镜老者连连冷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等会你们就要被啪啪打脸。”
8点10左右,干部们打着哈欠从宿舍楼下来,到食堂吃早餐。8点30分,住在县城或镇上的干部,或开着车,有或骑着摩托,或步行,陆陆续续来到镇政府,打开办公室的门,整座办公楼才有了一点生机。
9点10分,镇政务中心干部来到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看新闻,看小说,看股市,有的忙着烧水吃早点、泡茶。9点半了,他们才漫不经心开展工作。群众见怪不怪,一窝蜂涌向政务中心。
曾华笑着说:“兄弟,祝你好运。”
冯辉边走边说:“但愿如此,今天再拿不到执照我就要翻他们的摊子了。兄弟,你是外地人吧,来办什么事呢?我们今天很投缘,不在意加个微信吧?”
曾华说:“来办点小事。我也正有此意。”
两人互相加了微信后,就分手各办各的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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