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福晋冷笑,走到武氏的身前,伸手带着指甲套的手指刮了刮武氏的脸,“你以为你做下这种丧心病狂之事,爷还会来信你?武氏,人在做天在看。”
她说完这句话,叶嬷嬷就带着一队人走了进来:“福晋,这是在武氏房里搜出的夹竹桃。她藏的倒是严实,要不是老奴眼尖,就要被她瞒过去了。”
福晋走到叶嬷嬷身边,看着她拿在手里的东西,直接接过来砸在了武氏的面前:“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武氏,我问你,你之前去库房领夹竹桃做什么?”
武氏皱眉,旋即想到了西林觉罗氏的小产,大剂量的夹竹桃可以加速子宫运作导致小产。“福晋,这夹竹桃领来是用来做香囊的,和夹竹桃一起领的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如果福晋还有疑问的话,尽可以去问库房的管事。”
“武氏,你知不知道侧福晋误服夹竹桃小产了?而这后院最近半年领过夹竹桃的,只有你。”福晋没有继续咄咄逼人,她收起了刚才锐利如剑的表情,却显得更加的胜券在握。“你院子里有个小丫头香草和侧福晋屋里的一个小丫头醇香是同乡,她们来往甚密。侧福晋小产之前,香草去找过醇香。”
武氏在福晋说话的时候想了很多,从灵根被毁到被陷害为害西林觉罗氏小产的罪魁祸首,一环又一环,紧迫的让她根本还不急反应过来。看来,她的对手不想放过她。武氏告诉自己必须镇定下来,指甲掐进掌心,她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福晋如果不信妾的话,妾愿意和香草醇香对质。”
福晋突然大笑了起来,她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拿起茶碗抿了一口茶:“对质?武氏,你觉得我还会让你翻身吗?”她说这话的语气是那么的柔和,武氏却遍体生寒。她看着福晋那张因为没有长开而有些婴儿肥的脸,咬着牙,问道:“为什么?”
“成王败寇。”福晋放下茶碗,敲了敲桌面,“来人,将武格格压下去。”淡淡的说起了武氏今后的命运,“明儿等我回了爷就将她送到庄子上去。”到了庄子上,想要弄死她就容易了。
庄子?武氏松了一口气,在敌明我暗的情况下,暂时离开也不错。想到自己手里握着的最后一张王牌,武氏就不担心自己的未来。至少到了庄子上,她能接触的花花草草的机会也会多出来。到时候,配几颗固元丹也能养一养身体。
另一边,四爷一下朝就从苏培盛口中得知了阿瑕被武氏害的小产的消息。他心里一紧,第一次顾不上去给德妃请安,转身就出了了紫禁城。快马回府,四爷连福晋都没见,去直接去了阿瑕的院子。
但是到了院门口,他反倒是不敢进去了。不许苏培盛和守门的进去通报,四爷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苏培盛跟在他的背后,心里叹了一口气。近乡情更怯,除此之外再没什么能解释主子爷现在的举动了。幸好武氏得宠的时候他没有得罪这边,不然……
四爷去了阿瑕的院子,没进门又来主院的消息福晋很快就收到了。她特意揉红了自己的眼睛,才走到屋们口迎接四爷。
“四爷,是我失职,竟然让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情。”福晋屈膝,作势要跪。四爷手快,拦住了她:“查清楚了,确定是武氏下的手?”
福晋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不过还是默认了。她能看出四爷现在必定心情复杂,她又何尝不是呢?刚重生回来的时候,福晋想过弄死武氏一了百了。后来,她又怕弄死武氏会改变未来。直到李氏死去,她才下定决心除去武氏。就在她筹划着借着阿瑕的手设计武氏的时候,武氏竟然自己露出了马脚。前世笑到最后的女人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败了,福晋既觉得畅快又觉得难以置信。
“武氏的心果然大了!”四爷没有将自己怀疑武氏是妖孽的事情说出来,福晋毕竟和阿瑕不同,虽然前者是自己的结发妻子但是年纪实在太小。很多事,他可以告诉阿瑕,却不能告诉福晋。“这武氏是娘娘身边的人,犯下这样的打错娘娘面上必定不好看。”四爷和福晋走进屋子,分主宾坐下之后,他说道。
“这……”福晋一惊,捂着嘴。“四哥你的意思是?”
四爷重复了一遍:“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爷自由主意。等风声过去,你就去内务府那里给武氏报个暴病而亡。”
“那这武氏……”福晋捏着帕子,询问道。她告诉自己要冷静,武氏已经没办法翻身了。只要再忍一段时间,只要再忍一段时间……福晋在心里不停的说着。
四爷想到了武氏的来历,不敢轻易赐死,毕竟能借尸还魂的人肯定有几分神通,打蛇不死反被咬就不美了。他再三考虑,说道:“先将她关起来,爷留着她还有用。”
“是。”
“你早些休息吧,爷去西林觉罗氏那边看看。”
“主子,爷将武氏关起来了。”芍药和蔷薇跪在阿瑕的床榻之下,一个捧着药,一个捧着滋补的汤,求了阿瑕一会儿也不见她开口说话,只好说起武氏的事情。“武氏会有报应的!”说完,又劝,“主子,求你用点吧,不然身子如何吃得消。”
阿瑕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让两个丫头起来,就看见四爷走了进来。他板着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阿瑕就是知道他在愧疚难过。看着他坐在自己的床边,阿瑕扯起了一个笑。
她笑了。四爷更加的难过。他握紧了阿瑕的手,也不管屋里丫头的目光,直接就将她抱紧了怀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屋子里的丫头都是人精,主子们有话要说,她们自然不会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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