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东指,下皆春;北斗南指,下皆夏;北斗西指,下皆秋;北斗北指,下皆冬。
禳星之法,大多指的北斗七星。凡消灾解厄。延生避死都是北斗所司。但有司生,便有司死。有赐福消灾。便有降祸减福了。了尘现在要做的。便是禳星之法中不为外壤——气运剥夺之法。运减则祸,运消则死。上承机。不沾因果。实在是杀人害命不二门。
但禳星却是借行事,若是不成,反遭谴。实在是种赌博意之法。然意难测。当年诸葛亮何等人物。却依旧禳星不成,病逝五丈原。所以禳星也不是那么好禳的。毛御史作恶在前,阻扰在后。了尘也自觉意在前,功德在后。所以才敢在这无人之处禳星行法。
北斗照耀镇中,机璇减消篇。
本命星官来下降,命由府定灾愆。
生生地更生仙,判人祸福断死难,
真文本是皇人篆,经号金口字字宣。
了尘口中的却是大异常规的减运之咒。待头章念完。便将阴司所得的关于毛御史生平写的青章烧化,上承北斗星君。星君自会判定祸福。七日之内。日灭一灯。待七灯尽灭,则所定之人气运全消。大祸就在眼前了。
了尘早在周围布下阵法。不虞凡人打扰。便静坐灯前,静待结果。
第一,摇光先落,北斗七星灯第一盏无风自灭。了尘大喜。自己果然没判断错。星君们判定下来了。
第二,第二盏灯也灭了。开阳亦落。
。。。
第六。璇灯灭。了尘却紧张起来。成败在此一举了。
第七。枢灯将闪将灭,却始终不见落下。了尘一颗心便悬了起来。难道自己判断意错了。还是真的要祸害遗千年?
夜空如洗,枢星灯暗如点豆。却始终不灭。眼见子时将近。了尘逼到没办法了。只得对着北斗七星方向遥拜道”星君在上,弟子了尘为解生民灾劫,断百年因果。非为己欲。只求道圆满。望祈恩,准我所求。日当三牲还愿。望星君准予。“大礼行完。星灯依旧如故。了尘顿时风中凌乱了。头上冒出滴滴大汗。看着那将明将灭的灯火。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尘陷入沉思。
将所有可能有用的祷词一一想过,才猛地对着北斗长伏在地道“星君,秉持道,成败主持。生死两注。弟子必在自家道观常供神像,日日颂扬神恩。必使星君之名广传下,望乞恩准”。话音刚落。枢星灯果然熄灭。就在此时,毛御史突然从梦中惊醒,全身冷汗不已。
北京城中,弘治皇帝也在大怒不已“无耻如斯,也配御史清流?罪在不赦!”完还一怕案桌。给旁边的随身太监吩咐道》“着御史毛民新贪酷残毒,伐害百姓。着锦衣卫立即缉拿“弘治皇帝完又补了一句道”明日一早。就出去,不得迁延“。
却了尘事毕回城,毛御史却依旧在巡抚衙门内横加阻扰。可这次山阳县令有了巡抚支持,大部同僚都站在了山阳县令一边。毛御史只以为巡抚前面拿人审案不过敷衍百姓罢了。自己是御史是言官。巡抚也没权利把他怎么样。更何况他早就修书到京师求援,打口舌官司一项是言官所长。所以依旧上串下跳极为活跃。待了尘到了巡抚衙门。满堂官员总算见到了这位传中的人物。一时极为热情。山阳知县更是跟见了亲人一般。其实官员议事平常人是不能进去的。奈何了尘本人就是官——御封五品,老少无欺。只是了尘一直没有为官的自觉罢了。
待众人寒暄已毕,了尘见毛御史在旁边对自己怒目而视。轻轻一笑道:“毛大人,贫道,观你最近印堂晦暗,命火不明。已成诼中枯骨,有生死大祸临头。不知道毛大人信否?”完也不理会毛御史如何暴跳如雷。自顾自地和山阳县令话去了。
“一派胡言。本官读的是圣贤书。做的是清流官。行得正,坐得直,所怕何来?”毛御史正气禀然道。一甩袖子。也不再争论下去晾“无论如何。本官不会让你们为一个妖魔讨要敕封的。”完便大步离开了。
了尘却只是往着毛御史离开的身影摇头叹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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