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都外一百里,秦将军带着他的部下,军士共八千人,前往营救泰禾帝的路上。
然,一出旧都就被叛军纠缠,所有的叛军和营地里的一样,面无表情,神色皆无,唯有杀戮。
秦将军望着这些半大孩子,心痛不已,可手下却不能留情。
刀兵相见之下,血肉皆是淋漓。
顾怀宁押着赵海楼,道:“解药。”
赵海楼已经没了昔日风光,一身绸缎皆是血色,身上失去了胭脂的遮掩,难闻的味道混合这血腥味更加令人作呕。
一张沟壑丛生的脸上满是癫狂,他疯狂的大笑,为这些不知痛楚的少年,也为束手无策的秦将军和顾怀宁,这些鲜艳的生命的逝去,极大的满足了他的嫉妒心。
我已垂垂老矣,尔等却仍旧青春年少,凭什么?!
凭什么?!
顾怀宁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威胁,道:“解药。”
赵海楼没有回答他,只是道:“你知道吗?当初,晏安平建立太平会的时候,是希望有一天,太平会可以做一把刺向大襄的利刃,可惜,他遇见了我。”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把太平会交到我的手上。”
顾怀宁面上一凛,道:“你说什么?”
赵海楼一脸得意道:“不敢相信吗?”
他接着道:“建立太平会的时候他才十岁,很多事情没有办法亲力亲为,又要小心泰禾帝的眼线,所以,他将太平会托付给了我。”
“我从宫中逃出来已经是万幸,可没想到遇见晏安平之后,更是幸运。他给我钱财,命我从商,经营着百家商铺,天南海北都是我的朋友。虽然达官显贵看不起我,但是没关系,从前的我身为太监,从来没有人把我当人看,现在好歹是有个人样了不是?”
“可是,他藏拙十年,他有耐心,我没有了。我已经这么大的年岁了,还有几个十年?我曾无数次的跟他说过要起事,他从来都是镇定的告诉我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究竟是时机未到,还是当着大襄的王爷,荣华富贵享尽,已经忘记了仇恨?忘记了邕朝?不过没有关系,我找到了霍未明,他曾经是邕朝的将军,与大襄有仇,更有野心。”
“只要大襄覆灭,邕朝的仇得报,谁当这个皇帝,有什么关系呢?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顾怀宁跟上他的逻辑,道:“所以,你和霍未明将晏安平剔除太平会,将他的财产据为己有,在他建立的基石下,才成就了今天的太平会?”
顾怀宁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问道:“你看看,霍未明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控制这些孩子,让他们成为杀人的傀儡,有多少的家庭会因此破碎?有多少人会被无辜牵累?如果这样的人坐上皇位,那天下百姓还会有什么好日子?”
赵海楼不屑道:“与我何干?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管不了这么多了。”
顾怀宁被他无耻的态度堵得哑口无言,根本没有办法和他沟通个,他也不打算再和他继续,只是道:“没有解药就让你也试试吧?他们年轻,能撑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你呢?”
说着,顾怀宁掏出药丸往赵海楼的嘴里塞,赵海楼大惊失色,只是咬住牙关,不肯松口。
顾怀宁直接将他的下巴卸下,将药丸塞进他嘴里,帮他咽下后才将他的下巴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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