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笑着摇了摇头,眉宇间透出的几分轻松。“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最为关键者,乃是你心中所思,汝可有所打算?”
程扬叹了一口气,眼神幽暗如夜,语气轻描淡写,却难掩内心的挣扎。“此遭祸患,恐怕不轻。其后如有处分,且不论免职与否,此乃我应得之惩罚。”他言辞虽轻,却自是内心无比沉重,似岁月的重担压迫着他的灵魂。
张松心中虽感唏嘘,然对李惠之事,未能明言,或许未来乍见光明,又或许一切难以预料。“那黄莺之事,汝当如何处置?”
程扬面色一变,苦笑掩不住心中的苦涩,摇头道:“我更无颜再睹那黄莺娇影,只愿她心中不要再留恨意。”
“冷静思之,未必无益。情之所归,谁人可言详尽?若有缘分,自然可再次相见,若无缘,则强求无益。”张松神情凝重,却努力想要振奋起程扬的心情,“你先回去吧,工作仍需操持,日常之事方能安然。”
程扬低下头,心中五味陈杂。有些愧疚,又有些无奈,忽然自问:“张松,我是否显得十分无用?”
“罢了,何必如此纠结?一个壮汉,竟似女子般愁怨,何不大方些?若真不愿意,便可抛却眼前之职,凭你燕农业大学生会主席之名,怕是难得无份工作?走罢,烦闷如此,总须有他者之事。”张松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将程扬向外推去,仿佛要将他的忧虑一并驱散。
程扬走出门外,心中仍旧重重。街头秋日阳光洒落,仿佛要驱散他心头的阴霾,然心中之苦却难以释怀。望着仿佛无尽的街道,他思绪纷飞,所思皆是黄莺那清丽的身影。自当初相遇以来,她的微笑如晨曦般灿烂,彼此之间似是暗藏了千丝万缕的心意,然如今却已然无缘而散,这种悔恨何时方能释怀?
“或许,这便是成长与领悟。”程扬自言自语,步伐踏着沉重的节拍,仿佛要将心中的重担逐渐卸去。他直面着来往的人流,不愿再继续沉溺于过去的阴影,生活总要向前。不过,任时光荏苒,这一刻的复杂心绪依旧如潮水般影响着他。
步入大学之中,耳边是熟悉的嘈杂声,那是学子们挥洒青春的声音,然而在这些欢声笑语里,他的心却是格外孤独。前方一片繁华如景,却在他眼中显得模糊不清。他在校园中穿行,目光游离,心却在思念的漩涡中沉沦,令人窒息。
恰逢友人相见,张松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敛眉道:“程扬,你可曾想过,倘若有缘,或许迟早再有重逢之机?你我皆需各司其职,不必过于自责。”
“我知晓。”程扬的语气稍显坚定,“然而,即使再有机会,是否还会再回到从前的那种感觉?彼时的甜美,如今却如同水中月,触可及却无法留。”他苦涩一笑,眼眶中隐隐闪烁着些许泪光。
张松见他神情愈发忧郁,遂安慰道:“情之所系,来去无常。然而人之情感,有时就如秋风扫落叶,终会有一天,你会发现早已放下。未来之路,洒下汗水与努力,定会迎来晴空明媚。”
松兄,能有你这样一位知己,实在是我之幸也。”
“哈哈,程兄,何必如此言辞?”张松故作轻松,摆手道,“你若不言,我自是知晓,你我之间不过是寻常兄弟,未必有什么特别的情愫。”
说罢,程扬的目光飘向了远方,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绪之中。张松却察觉到他心中的波动,心中暗自一惊,这新的情趣和思绪,究竟是源于何处?
良久,程扬打了个哈欠,试图转移话题:“不知松兄闻听,是关于宋市长之子巩丽之事么?近日城中传言四起,想来是非之所在也。”
张松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对巩丽的向往与憧憬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不加思索的厌恶。他心中暗道:“好个巩丽,平日里虽长得风华绝代,却不曾料到竟然惹得如此流言,实是报应也!”
“此事可不是小辈所能议论的,倒是让人心生不快。”张松冷冷应道,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他向来骄横,果然难以长久。此番犯事,未尝不是自食恶果?”
程扬见他神情严峻,心中暗想:“这张松心中挂念的,定是他的旧友永强。”他沉吟片刻,转而柔声询问:“松兄,近来对永强之事可有所思?”
“松兄,情在何方?紧握之事,宁可面对,而不可轻言放弃。”程扬坚定地回应,目光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若真有情,他自然也会回眸。”张松眉头微皱,目光中透出一丝犹豫与失落,“然若如此,岂不是多行不义自有其果?”
此时,庭院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几名文士围坐,低声讨论,心中似乎同样惦记着巩丽之事。“听闻巩氏家族曾大肆布施,意欲换得百姓心头之甜,此番事发,难道为人所告?”
“正是,那些此前帮衬的亲朋,此刻无一不战战兢兢,惶惶不安。”另有文士附和道,“无怪乎境遇变化,如今只需小心翼翼。”
张松心中虽对巩丽之事心怀不满,却无心理会他人闲话,喃喃自语:“我对永强之情,实乃一片赤诚,然则多行不义者,终究让人心生疑虑。”
程扬俯首沉思,忽然提笔掇起一纸:“松兄,若想要打破心中的枷锁,不如试试写信给永强,倾诉衷肠,何如?”
张松闻言,目光一亮,随即摇头:“不必,我心中明白,永强定会明白我的心意。然若错误之念,岂非更加羞愧?”
“若永强心中仍有牵挂,必然会报以热情之回应。你我皆知,他的情意也是实实在在的。”程扬鼓励道。
就在此时,正是南风轻拂之际,张松的内心波动终于被触动,决定将那份情感倾吐。于是,他拿起了纸笔,字迹娟秀,倾情书写:“永强,我千言万语欲诉,奈何时光如流,惟愿你知我心之所向。”
程扬伫立一旁,稍微一笑:“好,若有这份情意,自当成全你。”
忽然,张松笔停于纸上,抬起头望向程扬,神情中闪过一丝坚定:“只是,我此番所写,愿能有所回应。我不怕得罪,只怕无情。”
“善哉!”程扬点头,脸上挂着欣然的表情,“若是,松兄皆朝往心所向,不辜负性命之际,方可不负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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