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听闻平城大捷,甚是欢喜,继续率领军队前行,千不该,万不该路过参合陂时,要去看看。
到了地方,慕容垂举目四顾,但见积骸如山,又见豺狼成群,暮鸦云集,都在啃食燕军的尸体,可真是惨不忍睹。
慕容垂为之设祭坛,摆香案,祭奠亡魂。
他一生与慕容恪一样,爱养士兵,待民如子,见如此多的燕军子民死于非命,不觉又愧又恨。
而此时的燕军士兵,面对成千上万的同袍们尸,也开始掩面哭泣,都是自己的兄弟子侄,遗骨荒山,无收无管,怎能不伤心落泪?一时之间哭声,顿时淹没了整个山谷。
慕容垂本就厌倦战争日久,不愿意看到那些年轻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流逝,又听闻士兵嚎哭,更是悲从中来,禁不住仰天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晃了几晃,昏倒于地。
众将官见慕容垂惭愤呕血,吃惊大惧,手忙脚乱地将慕容垂抬下祭坛,慕容垂一直昏迷不醒,顿时后燕群龙无,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能一边飞马报告前军的太子慕容宝,一边将慕容垂安置在马车之上。
太子慕容宝等几位皇子闻之,赶紧从前线撤了下来,慌忙来看望父亲。
此时慕容垂正乘马车而进,离平城西北三十里,停在了那里。
慕容宝嚎哭而入,上了马车,跪在父亲面前,也是又愧又羞,泣不成声。
慕容垂突然慢慢转醒过来,见慕容宝哭得泪人一般,反倒是笑了道:“我儿莫哭,为父马上就能见到你的母亲和兄长了。”
慕容宝拉住父亲的手,道:“父皇,一定会没事的……”
慕容垂轻叹一声道:“罢了,我也累了,太子,我有三事交代于你,你若记住燕国可存,你要记不住,就不好说了。”
慕容宝不住点头,道:“父亲请说,孩儿一定牢记在心。”
“其一,亲贤良,远奸佞。
其二,立慕容会为太子。
其三,恩待兄弟,孝顺恩养嫡母……”
慕容宝磕头在地,道:“孩儿记住了。”
慕容垂道:“去叫慕容农,慕容隆兄弟来吧,”
慕容垂看了看两个儿子,也是万千不放心,他对慕容隆道:“北魏得知我突然病倒,怕趁势追击,你派少量人马继续鼓噪前行,马尾托着树枝,往来反复,故布疑阵,然后于山谷之间埋伏,但见北魏大军赶到,山谷多树旗帜,造声势即可。魏军到时自会退兵……”
又叫来慕容农:“在平城兴筑燕昌城,做出旧居驻兵之态,铸造完毕,立刻回军班师……”
说完这些,慕容垂再次陷入昏迷,此后十几天再也没清醒过来……
有燕军叛逃者奔告北魏拓跋珪到:“慕容垂已死,停尸军中。”
魏王大喜欲追之,闻平城已没,还在日夜修建新城,心下顿时疑窦丛生,都死了,还建设新城干什么呢?不是有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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