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慕先见季砚尘好久都未出声,试探地喊了几声。
季砚尘慢慢地回过神来,缓缓地回答道:“一个连杀兄杀父这样天理难容之事都做得出来、只为登上皇位的贪婪之人,面对如此绝佳的机会,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我亲自去探查过永肃军营,他们此次几乎带来了永肃的八成兵力。此时此刻,永肃的都城必然空虚无比。如果乾国此时出兵进攻的话,至少有五成的把握能够一举攻下,这么大的诱惑他不可能不心动。”
慕先听后连连点头:“好,那属下这就把信送去乾国。”
待到慕先离去之后,季砚尘开始着手安排后续的相关事宜。等一切都处理妥当,他才回到屋子里。程鸢此时已然吃完了饭,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季砚尘静静地坐在她的身旁,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口中喃喃自语道:“鸢儿啊!你尽管安心吧,我定当竭尽全力保护你,守护你的国家。”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程鸢足足休息了一整天,身体才逐渐恢复过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也收到了永肃大军正在不断逼近的消息。
程鸢心急如焚地赶到程兴安身旁,迅为他检查了一番,确保准确掌握其状况。经过一番紧张的观察和诊断,终于确认程兴安的身体状况已趋于稳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派人手护送着程兴安向建安城进。
此刻的建安城正处于一片繁忙之中,人们紧锣密鼓地忙碌着,不断加高城墙、加固城门,积极筹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城内大部分百姓已经安全转移,但仍有少数百姓未能及时撤离。
程毅凝视着被抬来的程兴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眉头紧皱,关切地问道:“他到底怎么了?”
程鸢沉重地叹了口气,语气充满惋惜与无奈:“他中的毒实在太过深重,再加上身受重伤,身体难以承受如此巨大的负担,脑部受到严重损伤,恐怕今后很难再苏醒过来了。”
程毅听后,心情愈沉重,目光紧紧锁定在昏迷不醒的程兴安身上。眼前这个曾经活泼可爱的侄子,如今却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这让他心如刀绞,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无法喘息。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不久前,程兴安还是那么生龙活虎,充满朝气,可转眼间竟然变成这般模样,怎能不让人心痛难过呢?
这孩子从小就被他的父亲扔到了边关,不顾死活,未曾享受过一天安稳舒适的生活。如今正值年少之际,却又遭受如此不幸,倘若老太太得知她的大孙子身受重伤,恐怕会痛心至极吧。
“此事暂且不要告知你祖母,她年事已高,我担心她难以承受。”程鸢颔示意,表示明白。此刻的她心烦意乱,无暇顾及其他。
待将程兴安妥善安置后,她马不停蹄地赶到城中,密切关注着城内的状况,审视是否需要进一步安排部署。
与此同时,远在嘉阳关的宁远侯也收到了永肃皇帝的密函,责令他务必在一个月内攻克长安国。一个月内!简直是天方夜谭!永肃和承安两国世代敌对,彼此都束手无策,如今竟要他在短短一个月内攻占敌国,谈何容易?这显然是逼迫他继续使用毒药来残害无辜百姓啊。
如此恶毒的手段,难道就不怕遭到报应吗?宁远侯简直气得想要将自己手中的密旨撕成碎片!但当他看到身边站着的那位传递密旨的太监时,终究还是停下了动作。
“有劳公公转达给皇上,本侯定会竭尽全力,争取在一个月内攻下承安。”
然而,那太监却尖着嗓子,带着几分不情愿地说道:“侯爷啊!皇上的意思可是要求您务必在一个月内攻下承安城,并非只是尽力而已。您可千万别误解了皇上的旨意啊!而且,皇上还特意提及,现今太子妃的位置空缺着呢。只要侯爷成功攻下承安国,那么太子妃的宝座自然就归徐侧妃所有啦。所以,侯爷您可得再加把劲啊,切莫让皇上久等了哟!”
宁远侯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中暗自嘀咕道:哼,谁稀罕那个太子妃的位置呢!想当年,程思雨尚未来到永肃的时候,皇上就已经明里暗里地暗示过,将来的太子妃之位非他的女儿莫属。可他舍生忘死、拼尽全力为他卖命,到最后太子妃的位置不还是旁落他人了吗?
然而,这些话宁远侯却不敢轻易直说出口。他害怕这个没有根的东西回去之后胡言乱语,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误解。于是,他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与不满,语气平静地回应道:“好,本侯已经知晓,本侯定当在一月内攻克承安国。”
听到这话,那名太监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既然侯爷已经明白,那奴才就放心了。奴才这就返回皇宫向陛下复命,请侯爷保重。”说完,他转身离去。
待太监走后,宁远侯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接着,他立刻对着营帐外大声呼喊:“来人啊!传我命令,明日清晨全军拔营,开赴建安城!”
“遵命!侯爷!”营帐外传来一声铿锵有力的回答声。紧接着,整个军营都忙碌了起来,士兵们迅收拾行装,整理军备,为明天的出征做好充分准备。
数日之后,宁远侯率领大军抵达建安城下。为了能够在规定时间内顺利完成任务,他再次使出之前的手段,悄悄命令部下在城内各处水源和食物中下毒。
而程鸢早已有所准备,他特地派了专门的人每日天不亮,让他们在城中各处水源以及食物取来样本供自己检测,只要检测无恙便会立即告知下去,而那些有问题的水源或者是食物,她会亲自前往取样地点解毒。
不仅如此。季砚尘也没闲着在程鸢解毒之时特意派人埋伏在各处,抓捕下毒的奸细。
不过短短便已抓捕了数十人,看来永肃已经是下血本了,应该将这些年埋藏的所有暗桩几乎全部都出动了。
以至于两日之后,宁远侯迟迟都未收到建安城因中毒而暴乱的消息。
这天程鸢一个人明晃晃的来到城墙上,还搬来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个果盘儿在那边吃边笑。
而这时也正巧碰到因为着急而站在外面望着城内的动静的宁远侯
以至于二人正好对视上了。
程鸢悠哉悠哉的将自己嘴里的葡萄咽下去后朝着城下大喊道“呦!好巧呀,侯爷,又见面了,吃了嘛!你要不要也来点儿?”
程鸢说着将自己手里的果盘儿朝着宁远侯举了举,那嚣张的样子简直气的人火冒三丈。
程鸢见他迟迟没有反应,甚至还有想要转身回营帐的意思,赶忙继续挑衅下去,毕竟她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哟呵,堂堂的宁远侯竟然不敢面对本郡主吗?怎么,是怕了本郡主不成?还是说……你是在等我们城内的人中毒?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
宁远侯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身体又重新转了回来,望向程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但很快就被愤怒所取代。
程鸢见自己激怒了他便立即继续下了去:“哼,宁远侯,你以为本郡主是三岁小孩吗?就你下的那点儿毒,也敢拿来丢人现眼?实话告诉你吧,本郡主解你们那点儿毒简直是轻而易举,你们那个所谓的毒医,在本郡主眼里不过是个废物罢了。如果你们还想用下毒的方式来攻城,那就省省吧,本郡主这解毒解的都没有挑战性了。顺便也请你帮本郡主转告你们的永肃皇帝,如果他还想玩这种无聊的把戏,最好让你们那位毒医再去学个十年八年,或许到时候还能有点儿新鲜花样。否则,就凭你们现在这点本事,还不够本郡主塞牙缝的呢!”说完,程鸢还故意冲着宁远侯做了个鬼脸,气得宁远侯差点当场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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