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是个甜男孩儿。
他的甜和乖体现在方方面面。
他跪在桌子底下半个小时,膝盖都硌红了。最后被迟骋抱着出来的时候,嘴巴红润润亮晶晶的。迟骋把他抱在身上,深深地吻了吻他的耳朵和下颌。
迟骋呼吸很重,陶淮南笑得有点坏,舔了舔嘴唇。
迟骋摸了摸他在地上跪得冰凉的小腿和膝盖,陶淮南坐在他腿上,圈着脖子,咕咕哝哝软着声音说小话。
说小哥学习辛苦啦,给你放松放松
说我喜欢摸你亲你抱你。
他闭着眼睛睫毛一下下颤着,轻声说小哥我好喜欢你。
又懂事又听话,嘴又甜,这样的小孩能把人哄得想把所有都给他还嫌不够多。
迟骋不可能不疼他,陶淮南太乖了。
感冒的事是虚惊一场,陶淮南和潘小卓都没感冒,只是被烂空气呛得咳嗽。因为这事潘小卓认定了陶淮南和他的虚假友情,之后几天不管陶淮南说什么他都不太信。
中午一块吃饭的时候陶淮南跟迟骋说“我把小卓得罪了。”
潘小卓不理他,低头吃自己的饭。
迟骋往陶淮南碗里夹了块排骨,说“又招人烦了”
“我也没觉得我烦啊,”陶淮南还挺无辜,“就因为我让他吃药。”
迟骋断不明白他们那官司,也不给他们断,只边吃饭边时不时往陶淮南碗里夹菜。陶淮南一只手扶着碗一只手拿勺,勺不送到嘴边不提前张嘴,东西掉了也不急着去接,慢慢吃饭的样子从来不狼狈,甚至还挺有气质。
迟骋班上的同学到他们,都会打声招呼。有原来就在班里的,也有的是分班后去的。不管是原来的还是后去的陶淮南大部分都熟,他天天中午都去睡觉,迟骋旁边那座位得一分为二,一半归石凯,一半归陶淮南。
这周迟骋和石凯坐靠墙那排,这边是冷墙,墙有点凉。陶淮南睡觉得趴里面,不然过道走人他睡不踏实。迟骋把外套给他披上,挡着墙泛过来的凉气。
外套底下陶淮南攥着迟骋的一只手,时而讨好地捏捏晃晃。有人跟迟骋说话都自觉很小声,知道迟骋在意他弟弟。
陶淮南在迟骋那儿睡个舒服的午觉,再自己捋着扶手上楼。这几层楼梯现在他已经能走得很顺了,别人见他都会避着点,不会过来撞他。
十一月末的月考,迟骋的成绩不出意外的还是很好。
他那么个学法成绩不可能下降,迟骋本来也不玩什么,所以他的时间除了给陶淮南的以外全用来学习了。
一张桌的石凯被他带得成绩都上升了不少,本来是个学渣,现在在班里能排上中等了。
陶淮南对迟骋的成绩一直挺骄傲,一个他,再加个陶晓东,都不够他俩显摆的了。
俩哥回来的时候,陶淮南听见他哥问汤哥“你上学那会儿是不是也这么厉害”
汤哥说“差不多吧。”
陶晓东说“你们学医的都厉害。”
汤索言是下班直接过来的,身上还穿着衬衫西裤,陶晓东给他找了身家居服让他换,汤索言拿进房间换去了。
陶晓东跟迟骋说“有一说一的,学习归学习,你得注意点身体,别熬夜。”
迟骋应了声“嗯”,说“我知道哥。”
陶淮南从厨房切了水果过来,汤索言换完衣服推门出来,俩人正好撞上。汤索言扶了他一把,陶淮南说“你要是把我水果碰掉了,汤哥你就摊上事儿了。”
“没掉,”汤索言托了下水果盘,笑着说,“掉了让你哥赔。”
“为啥我赔,我坐得老老实实的。”陶晓东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汤索言过来坐,“我就是这个家里食物链最底端。”
陶晓东对自己认知还挺准确,这个家里头确实属他好说话。
在外头八面玲珑的陶晓东,在这个家里是最没有发言权的。陶晓东偶尔就坐在沙发上感叹,说自己没地位。
其实都是闹着玩的,他们家是最和谐的了,大人事业有成,小孩子也不需要操心。
这年冬天雪不多,路边积雪都没堆起来,偶尔下几场小雪,落在路面上被车一走就带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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