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刚出来,李景便已知晓,只不过没有去关注,听到了箫声也没回头,专注地挥动每一剑。
舞剑需得心诚,此刻除却手中心中之‘剑’,就再无它物。
开始缓慢,后面渐渐快了起来,木条变得锋利,恍若真剑,有割破物体的能力。夜风被他牵引,刮起了漫天树叶儿,旋转飞舞。
就这样,雪女箫声阵阵,他剑舞四方,在美丽的月华下,有别样的美感,令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许久,剑停箫止,李景丢回木条,转身看着雪女,声音安宁道:“这么晚了,不去睡觉,出来做什么?”
“我睡不着。”由远到近,雪女漫步走过来,如此回答。
“呵,倒是和我一样,睡不着。”李景微笑“六六零”,抬抬手,“来吧,往这里来,我知道你是一名舞姬,可否为我,你的夫君一个人跳一支舞,很期待。”
“夫君想看我跳舞,当然可以,但是没有准备好舞裙和用具,等来日准备好了再跳,行吗?”
“等不及了,你这一身衣服够漂亮了,何况你的美丽无需华美衣饰过多点缀,我想看你跳舞,看的是舞姿,不是服饰,为我一个人跳,认真跳,这就是最好的了,其它旁枝末节的东西不要在意。”
“夫君都这么说了,那就听夫君的。”
雪女来到院子中间,纤细的手儿慢慢抬起,迈出了一个舞步,衣袖飘然,腰肢极其妙曼,倾世月华下,舞姿有难以言喻的美丽。
其雪白长与盈盈的月光极为搭调,好像这白天生就是为月光而存在的,在其下才会有惊人的光泽,反射出脱凡尘的唯美之感。
李景看着,脑海里有些恍然,感觉眼前的唯美画面是一场梦。
“舞乐舞乐,应该有舞有乐,让我哼一曲歌吧,为你伴奏。如果有琴,那就更好了,你跳我弹,一定很有意思。”他想到那画面,随即叹道。
“家里就有一把琴,没想到夫君竟然会弹琴,真让人惊喜。我这就去拿,有夫君为我伴乐,实在太好了。”
雪女听到他的叹声,停下舞姿,俏脸露出欢喜之色,急匆匆回去拿琴,竟有几分少有的雀跃。
其实,她心里最理想的夫君是要懂‘乐’的,本以为李景是个流浪江湖的少年剑客,手只会握剑,不懂乐,却没想到其会弹琴。
虽不知道他懂多少,但只要懂就行了,这个夫君,她已经满意得不能在满意了。
不一会儿,雪女就抱出了一把古木琴,看上一眼就知道质地不错,想来这是她从乐坊得到的。
“看看这行吗?”她双手抬着琴,呈在他面前,眸子里有道光。
“很不错,这把琴已算是中上的品质了,怎么会不行。可不要小看你夫君哦,我可是跟着一名琴艺大家学过琴的,就算是一把下等的琴也能弹出好听的曲子来。”李景接过木琴,想到了弄玉,现在她应该已经算是琴艺大家了吧,恐怕还不止。
最值得猜想的是,如今,她是否已能将‘琴魔’这个恐怖的称号带到秦时,忽然好想知道。
在自己名义上的妻子面前想另一个女人,貌似很人渣啊。
不想了,只要她没死在韩都,相信以后总会见面的,而且他基本上已经改写了她的命运,没意外,怎么都不该出问题。
李景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并把琴放在石桌之上。他将修长的手指按在琴弦边,滑动了几下,试试松紧和音色。
就这样慢慢地找回了感觉,毕竟是好久没弹琴了。
“开始吧,我要弹的曲子,你一定没有听过,它叫做白狐。”李景抬头,微笑着对正对面的雪女说。
旋即,他按住琴弦的手指动了,音符响起,随之是他独特嗓音的歌声: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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