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
卫文绣一心只想要狠狠的收拾卫长蕖,只见她双手去抓商贩摊子上的东西,将东西猛丢向卫长蕖,可谓是砸得越来越疯狂。
几个小商贩摊面上的东西,都已经被她砸光了,但是她却连卫长蕖的半根手指头都未伤到。
她恼恨得要命,一双眼睛闪着恶毒的凶光。
“杀千刀的贱骨头,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你害苦了我男人,你害苦了我儿,我今儿非要揭了你的皮。”
她冲着卫长蕖怒骂的同时,两道视线东瞧西瞧,又在随处找东西。
趁着卫文绣手里没东西砸来的空档子,卫长蕖的悄悄伸手掐了自个的大腿一把。
感觉到大腿传来的阵痛感,卫长蕖的双眼配合着眨巴了几下,努力挤出点点闪闪的泪花儿,随即再扬起头冲着卫文绣大声道:“二姑,你怎么能责怪我,是二姑丈,表哥,表弟他们的错,是他们三人不分青红皂白便冲进了我家里,是他们三人不分青红皂白便打了我娘,还有长羽,是他们不顾念亲情,将我家里的东西砸得稀巴烂,登堂入室像土匪一样,如今,县太老爷宋大人断案公正,将二姑丈,表哥,表弟三人关进了县衙大牢,你怎么能责怪我,是二姑丈,表哥,表弟他们犯法在先,宋大人只是秉公处理,你怎么能怪罪到我的头上。”
卫长蕖说这些话时的语气十分恳切,表情还带着三分无辜,七分可怜。
这话音刚落,就瞧见周围的一些小商贩,上街赶集的百姓纷纷都怒了。
有人指着卫文绣的鼻子,大骂道:“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女人,像这样的女人,真该拖去浸猪笼了。”
“是啊,这种女人真该挨千刀,挨雷劈”一人骂完,又有人骂,那人骂完卫文绣之后,还扭过头来宽慰卫长蕖,道:“小姑娘,你不必害怕,今儿有大家在场,定不会让这个疯女人将你欺负了去。”
“大家说,是不是?”
“是,”一人起哄,立马便有人附和。
“连一个小姑娘都下得去狠手,这个疯女人太恶毒了,不能放过她。”
“说得对,大家不要让这个疯女人,砸伤了那小姑娘。”
卫长蕖瞧见百姓纷纷都对卫文绣生了恼意,她嘴角轻挑,心里微微冷笑——她向来不是什么善类,老卫家的这些撒泼耍混的泼皮子,已经将她仅有的耐心消磨殆尽光了。
此时,做戏就要做真。
听见身旁几个百姓替自己说话,卫长蕖神色感激,道:“多谢大家的关心,大家的好意,长蕖心领了。”
说完,她眉目一转,看向卫文绣,再道:“虽然我爹死的早,阿公,阿婆唾弃我娘是丧门星,将我们娘三人赶出了老卫家,并断了关系,可是二姑子,我与长羽的身上毕竟还流着老卫家的血,你怎么能让二姑丈,表哥,表弟冲进我家里,登堂入室打伤人,打砸东西呢。”
若说卫长蕖前面几句话,是故意挑起众怒,后面这几句话则是火上浇油。
她话音落下,只见一名妇人单手叉在腰间,冲着万氏,卫老爷子恼怒道:“天呢,天底下咋有像你们这样做人阿公,阿婆的,孩子爹死了,孩子更需长辈的关心,你们咋那么狼心狗肺将自个的孙子,孙女赶出家门呢,谁知道你们儿子咋死的,你们竟然将罪责怪到孩子娘的身上,什么丧门星,我呸。”
那妇人说完,十分气愤,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想必是她自个在家里,也受尽了婆子妈的欺负,所以听了卫长蕖的话之后,才如此义愤填膺。
那妇人一阵骂完,卫老爷子只觉得自个的老脸全被丢光了,脸色青一块,红一块的十分难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却又不敢再责骂卫长蕖一句,否则周围百姓一人吐口唾沫就能淹死他们老两口。
万氏向来撒泼惯,被那妇人一阵骂,她哪里能忍得下心里那股火气。
只见她挺胸上前一步,双手叉腰,怒目瞪着那妇人,不依不饶骂道:“臭娘们,你是什么货色,狗拿耗子,敢管我们老卫家的事情,咱们老卫家祖上可是出过县太爷的,是正二八经的官宦人家,你这臭婆娘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德性嘛,凭你也配管我们老卫家的闲事么。”
万氏说这样的话,拿在十里村吓吓那些无知的村妇还顶顶有用,可是这里是止水镇,谁家里没有几个闲钱,虽然止水镇的百姓可能没见过什么大官,但是见识总归是要比十里村那些村妇多一些。
那妇人听了万氏的话,便冲着她嘲讽的笑了起来。
“我呸,”那妇人又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口水沫子差点喷到了万氏的脸上,然后冲着万氏道:“咱们只记得县太爷一家是姓宋的,你这老婆娘说这样的话,也不知道害臊。”
万氏瞧见自己说的话没吓着那妇人,心里不甘,嘴犟争辩道:“臭婆娘,你懂啥,咱们老卫家的人做县官的时候,那宋大人不知道还在哪里猫着呢,咱们老卫家的人当官在先,就算是宋大人瞧见了我们老卫家的人,也得客客气气的打声招呼。”
万氏为了图心里痛快,为了找回颜面,竟然就大言不惭的说起大话来了。
听得万氏说得噼里啪啦的,好不顺口,卫老爷子羞愧得脸色都青了,他伸手狠狠的拽了拽万氏的胳膊,此刻真狠不得找针线缝了这老婆娘的嘴。
万氏说得正起劲,感觉到有人拽自己,便扭头刮了卫老爷子一眼。
她不悦道:“老头子,你拽我做啥,我有说错话吗?”
“你这老婆娘是嫌咱们老卫家的脸还被你丢光啊,”说着,卫老爷子就准备伸出手去堵住万氏的嘴,不再让她再胡说八道。
要知道,这里离县衙这么近,若是那些大言不惭的话传进了县衙去,让宋大人听见了,一准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此刻,卫文绣正累得呼呼的喘着粗气,没空再纠缠卫长蕖。
卫长蕖便静静的站在一旁,她面带嘲讽的瞧着万氏,与卫老爷子。
她心想,老卫家的人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这丢人都丢到大庭广众之下了,老卫家出过县官,那可是上面几代人的事情,亏这些人现在还时常挂在嘴边,真是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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