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玉华端坐在雕花木椅上,手中捻着一串沉香佛珠,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静谧而安宁。
不多时,丫鬟通报道:“老夫人,滕公子求见。”
“让他进来吧。”沈玉华放下佛珠,威严的目光落在门口。
滕若宸今日一身月白色锦袍,玉冠束,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潇洒风流之气。他进门后,恭恭敬敬地向沈玉华行礼:“晚辈滕若宸,见过老夫人。”
沈玉华微微颔,示意他坐下,开门见山道:“你与安宁的事,也该早做安排,你可有何打算?”
滕若宸神色认真,拱手道:“老夫人放心,若宸对安宁绝无二心,定会护她一世周全。”
沈玉华却不为所动,人心易变,这样的保证是最虚无的东西,继续说道:“你与渝州滕家的关系,我也有所耳闻。安宁若嫁你,便要背负不孝的骂名,这于她而言,并不公平。”
滕若宸早料到沈玉华会提及此事,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道:“老夫人明鉴,滕家之事,错不在我。我已与滕家断绝关系,待我处理好滕家之事,定会带着长辈光明正大地来求娶安宁,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沈玉华目光如炬,审视着滕若宸,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既有此决心,我便信你一次。但我话说在前面,安宁并非寻常闺阁女子,她不喜拘束,且在经商一事上极有天赋,你若娶她,便不能将她困于后宅之中。”
滕若宸闻言,爽朗一笑:“老夫人多虑了,安宁的性子,我甚是喜欢。我求娶安宁,便是想与她携手共度一生,又怎会将她束缚于后宅?她若想做些什么,我定当全力支持。”
“其二,你以后准备回渝州还是留在京城?”
滕若宸面露苦涩,解释道:“实话告诉老夫人,渝州滕家根子已经坏了,此次回去,便是彻底断了跟滕家的关系,以后也不想再回渝州。”
沈玉华见他如此表态,心中稍安,语气也缓和了几分:“如此甚好。你既已决定,便尽快将滕家之事处理妥当,叶府等着你的结果。”
滕若宸起身,再次行礼:“老夫人放心,若宸定不负所望。”
待滕若宸离开后,沈玉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滕若宸的身影刚消失在垂花门外,叶安宁便款款而来,一袭鹅黄色绣着玉兰花的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间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她规规矩矩地向沈玉华行了礼:“祖母,安宁给您请安。”
沈玉华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模样,心中了然,这丫头表面上是来请安,实际上是想探听滕若宸的事。
她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道:“你来的正好,方才滕公子来过了,与我商议了你和他的事。”
叶安宁闻言,手中的帕子不自觉地绞了绞,心跳也加快了几分,却故作平静地问道:“不知祖母与滕公子商议得如何?”
沈玉华将滕若宸的承诺复述了一遍,最后说道:“他答应处理好滕家之事,便会正式上门提亲,并且以后你们都会留在京城,如此,你可高兴?”
叶安宁的脸颊飞上两朵红晕,低垂着头,声如蚊蚋:“全凭祖母做主。”
沈玉华见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心中暗笑,这丫头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她拉过叶安宁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他既已承诺与滕家断绝关系,且留在京城展,你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而且就在我们眼皮子下,若是有事,也顾及得上。”
叶安宁轻轻点了点头,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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