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漂亮的眼睫煽动,“妈妈带我来的。”
几天前,他的妈妈说要带他去找亲生父亲,然后来到新加坡。
上午,妈妈领着他去到一栋办公大楼,应该是爸爸所在的公司,前台帮她们通报,不久之后,过来两个保安将他和妈妈赶了出去。
回酒店的路上,妈妈一直哭,一直哭,眼泪止不住的流,他安慰妈妈,妈妈却抱着他不停说对不起。
“你的妈妈在哪里”
戴眼镜的叔叔又问他,男孩茫然地摇了摇头。
妈妈带他回酒店后,跟他说要去给他买吃的,可是他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等到妈妈回来。
后来他从酒店跑出来,想要找回自己的妈妈,陌生的城市,漫无目的,雨又下得很大,磅礴大雨糊了他的眼睛,加上他饿极了,才会辨不清车距,跑出公路差点被车子撞飞。
妈妈不会突然抛下他离开,不会不要他的
男孩掀开搭在身上的被子,皱着两条小巧的眉,扯掉手背上输液的针头。
嗯,疼得他轻哼一声,却顾不上疼惜自己,下床找鞋子穿。
病房里的常安和助理见他突然扯了输液的针头,都下意识往前。
“小朋友,你要去哪里”常安蹙着眉头问他,他手背上的针口溢出血。
先前的衣服鞋子全湿了,大人都帮他换掉了,男孩穿着病服,赤脚站在地上,找不到鞋子。
他抬头对上老人慈的目光,“酒店。”
“我妈妈应该在酒店等我。”
然而等他们将男孩送回酒店,男孩的妈妈依然没有出现。
常安命人报了警,警察过来协助联络男孩的家人,发现,他和刚刚在江盛办公大楼跳楼自杀的林女士,竟然是母子。
联络男孩的其他家人需要时间,恰好,常安在新加坡这里和老友创办了一家福利机构之家孤儿院。
于是,他暂时把男孩安置在了之家。
四个多月后,常安再次来到新加坡出差。
他每次过来,都会例行到名下的孤儿院转一圈,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在这里是否得到了足够的庇护。
他一边巡视,院长一边跟他汇报最近的状况,不远处,一群孩子正在草地上踢足球。
和草地上激烈状况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的大树下,一个身形瘦削修长的男孩,靠在粗壮的树干上,低头着手里的东西。
安静,孤单,寂寥。
常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不由停下了脚步。
他微眯着眼,问:“这个男孩的家人,还没有联络上吗”
院里其他孩子,都是别的人送进来的,唯有这个,是常安亲自捡回来的,对他印象自然也就比较深刻。
院长在一旁解释说:警方那边告诉我们,男孩父亲不详,生母那边的亲戚没有人愿意领养他。毕竟养大一个小孩,是个不小的负担,孩子恐怕要继续待在孤儿院一段时间,后面我们会尽可能给他找个好人家。”
常安听完,抬腿朝男孩走去。
走近了,常安才清,男孩手里拿着一张相片,是他和一个年轻女人的合照。
女人很漂亮,一头柔顺的长头发,笑起来嘴角有两枚小梨涡,大概是他的亲生母亲。
常安视线从照片上移开,出声道:“小朋友。”
男孩虽然照片得出神,但听到脚步声,知道有人走近,只是不想理睬,也就只顾自己的照片。直到对方出声,他才缓缓抬起头来。
几根碎发落在他眉间,清来人后,男孩眉眼浅浅地弯了一下,“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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