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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白玉堂慢条斯理踱了几步，拿眼将他细细瞧了，直看得展昭皱眉才道：“别不服气，昨儿五爷就说过这陷空岛不是好来的——罢了！时间紧迫，还是少耽搁些！这就走吧！”

“走？去哪儿？”展昭反射性的问了句，却没动步子——到目前为止白玉堂将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里，展昭不喜欢这种被动的局势，一点也不喜欢。

白玉堂恰好见到猫大人方才那一刻掠过眼底的愠色，转眼间已明了他的意思，顿时笑开：“怎么？不是都说南侠心胸开阔的么？才这点小事也要记仇不成？——我们去里田村。这里有你的替身。”说着伸手指指那榻，展昭看去，就见一个和自己装扮一般无二的人自榻上起身，向着白玉堂恭敬道：

“五爷。”

白玉堂也不管那人，下巴挑了下，看向展昭：“喏！猫儿，三天之内应该能瞒下来。旁人只道你我犹在此处，却不知金蝉脱壳。里田村离的近，一来一回加上查明些东西的时间足用了。”

他这么一说，展昭当即了然：“金蝉脱壳？也亏你想得出——不过有必要如此么？”

白玉堂横他一眼：“管那么多作甚？你不走，耽搁的可是你的时间！”接着又似笑非笑补了句，“莫非猫大人还怕白某是个专门卖猫的不成？”

这人！不给他逆一下毛心里不舒服怎的？强忍住白眼的冲动，展昭自他肩畔擦身而过：“那就有劳白兄带路了！”

“好说。”白玉堂但笑，眼一转，又去了几分冷漠换上些许戏谑，“不过——猫儿，走前面——你确定你知道路？”

前面伸手去推那暗门的身影顿时一僵。

白玉堂大笑，逗这猫当真有趣得紧！当下擦身到那人身边，一面扭开机关一面凑到那人耳边微笑：“放心！白爷爷给你领路，不致做个迷路猫！”说着，一扫先前孤绝大笑着当先走出，只留下身后展昭恨恨然咬牙跟上：

真是见鬼！怎么当着这耗子，偏就少了些镇定？

但是——白玉堂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展昭不甚确定的想着，呼吸之间心情已调整过来，转而回忆起之前获知的一些讯息。毕竟这次事件实在有些——诡异。

事到如今，展昭也知晓白玉堂应已将许多事情安排好了，也就不再多言，将巨阙下意识的握紧，再度抬头已笑的古华质朴：

“走吧！”

感觉到展昭的转变，白玉堂心中暗赞一声：这展昭果然不同寻常！宠辱不惊，而且调整情绪极快——若是为敌，这人定会是个棘手的对手。若是为友，也当推心置腹——不过现在，为友太可惜了，还是先做阵子对头再说吧！

人生无聊，有个对手在，总好过光阴虚度。况且——配得上做白爷爷对手的人，太少了。

白玉堂唇边慢慢挑起一道逆性狂傲的笑意。

该打点的早已分派下去，大哥派来看守自己的那两人也应该带了错误讯息出去。韵琴有老管家白福照料着，加上阴阳镜护身也该无碍——他此番不愿其他人卷进来可是大费功夫，只希望兄长们能够乖乖的留在江宁还好。而如今“展昭”被困陷空岛，官府那边也省了许多麻烦。不管怎么说，这次事件早点解决，了下份心思，也免夜长梦多。

八

、里田&村长

里田村是个很小很偏僻的村子，靠山而建，地势偏远，一共也不过百十来户人家，靠着种田以及喂养一些牲口赚钱。在大宋漫漫国土上，像这样的小村子比比皆是，放到哪里都不会显眼。

而对于展昭和白玉堂来说，这里此时却多了太多变数，只因为这里是欧阳韵琴的家乡。确切地说，是所有一切的发源地。走在路上时，白玉堂已将自己所知的大部分事情讲述给了展昭。

就在不久前，欧阳韵琴还像一个普通少女一般居住在这里。谁知变起突然，某天半夜她家屋子忽然起火，将这里烧的干干净净不说，还直接毁了少女的容颜。

一个月前，也就是七月二十九清早，里田村中有一个叫做王三的人忽然疯癫，引得里田村无数人注意。当时现场的惨状是很多人所亲眼目睹的，但是与其他人不一样，欧阳韵琴在现场看到了一些旁人见不到的东西：

一片青光，一片将王三整个围绕起来的青光。而那片青光最亮的地方，就是王三不停抠弄的双眼。那时青天白日下，熟悉的人在自己面前双目泛光，青幽幽的似乎一直瞪视着少女，那其中被不断抠出的鲜血从略显黝黑的脸上蔓延而下……

欧阳韵琴在大部分事情上与常人无异，但是有一点：她拥有鬼目，也就是常人所说的阴阳眼。所以在那一刻见到青光弥漫时，只有她失声喊出了“鬼”。也就在当夜，莫名的大火忽然焚起，若非她跳入屋中水缸后拼死逃出，恐怕早就葬身火海了。而她的姐姐欧阳韵音却没有这么幸运，大火过后，只留下一具烧的焦黑的躯壳……

饶是如此，这场大火依旧夺走了少女的容颜，甚至午夜梦回，少女总能感觉到一双青幽幽的眸子在暗地里窥视着自己。一来二去，少女不由得变得有些歇斯底里，村里人看待她的目光也在不知不觉改变，由最初的怜惜到猜疑到最后的厌恶。

渐渐谣言四起，甚至有人说欧阳家的丫头说不定也已鬼上身了。经过王三的事情，村里人对于鬼的人恐惧越发深刻，甚至在某个早上，少女在打开自己的临时住所——村长借住给她的一间小仓库——的门时，看到门上被人泼了一碗腥臭的黑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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