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稚从来就不喜欢陪跑。
栗老板带着崔稚和段万全报过名,又带着两人往仪真街上走去。
“沈家早就放出风说,把能收榆木钱的店铺定在仪真街上,几家大酒楼和酒水铺子就不用说了,像茶楼,点心铺子,甚至药店、干果铺也可能用来卖咱们的酒。当然,还是能摆在酒楼和酒铺最吃香,但和秀春酒这样的酒酿比,也难以出头。”
沈家还没有开放能交易榆木钱的确切店铺名单,不过那些动作快的酒商,已经同铺子早早搞好关系,能多摆放一家便多一个收钱的来源。
虽然卖出去的酒水,最后收到的是代替货币,各个酒商相当于赔钱做买卖,但能把名气打出去,也值了。
栗老板也早就联系好了几家店铺,他为人豪放交友,又见崔稚和段万全是殷杉介绍来的小孩子家家,便直接把五景酿的售卖也揽到了自己身上,“你们也没认识的人,跟着我吧,这回要是卖的不错,下次让你们主家冯老板和崔老板亲自来,正经把生意做起来。”
段万全笑崔稚一眼,崔稚也抿了嘴笑,心道崔老板可不是已经来了么
她谢过栗老板,跟着栗老板去了仪真县的县衙大街,见大街上果然颇多酒商,也有似崔稚一般的小酒商,第一回来,又没有崔稚运气好,有人带着玩,只能一家一家地上门求。
邀酒大会是不允许现实资本干扰榆木钱的运作的,妄图大量屯购榆木钱,或者用货币贿赂手里有榆木钱的人,再或者伙同售卖商家弄虚作假,只要被抓,一律,五期不许参加邀酒大会。
五期就是十五年,逢战乱年月,说不定更长。
对于酒商来说,里子面子都伤了。
所以邀酒大会还算比较清明。
崔稚了解了一圈,心里如何想,栗老板就不知道了,他还当崔稚就是个好奇宝宝,段万全才是说话算数的,道晚上请几位酒商朋友吃饭,叫了段万全一道。
这是好机会,能认识一番商友,用栗老板的话说,下次来更有门路,段万全自然应下。
崔稚是上不了桌了,到了晚间,牵了墨宝出门晃荡。
仪真县就这么一点大,跟安丘差不多,街上因着邀酒大会临近,人来人往,虽说没有穿了花裙子的姑娘家,但穿了长衫的姑娘家,崔稚倒是认出了几个。
段万全嘱咐她,见着醉酒的人赶紧离远点,崔稚让他不用操心,“我瞧着姑娘家可不少,谁要敢怎么着我,我就抱着墨宝一通叫。”
段万全心想这也是个办法,就给墨宝买了个肉包子,才安心跟着栗老板和殷杉他们应酬。
事实证明,墨宝它不遇见醉鬼,就会汪汪叫。
崔稚牵了它出去不用愁找不到美食,墨小宝同学的狗鼻子,真不是盖的。
仪真热闹的街市,因着邀酒大会的到来,红的黄的绿的蓝的灯笼,挂的满街都是。还有些闹元宵时候的灯笼,又重新回到了街头,十二生宵的彩灯、打着转的走马灯、有些孩子手里甚至挑起了小兔灯来。
孟中亭站在一只绿油油的蛙灯下,不禁想到了府试、道试的时候,安丘县的那硕大的蟾蜍高脚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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