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有丝幽香,熟悉又陌生,她好像是闻到了这香味才昏睡了过去。
当陈景儿睁开眼眸时,大大的绿眸里是半截枝繁叶茂的大树。
她坐了起来,这是一个如草枝筑成的小鸟窝,盖的这层如银白色的柔软华贵的锦缎,印着浅浅的菱形图案,顺着图案,竟是一方衣角。
“阿缨。”
一声十分欣喜的声响传来,陈景儿顺着声转过头,便见一张极其精致的面容,朱唇、凤眸,红……
她的脑海里顿时浮现了那次梦里的景象,他是那条红黑相间的蟒蛇。
“阿缨。”这一声让陈景儿回神时,现自己已经处于他的掌心中,迎上了那泛着红光里化出温柔的眸子,她不由的头疼,一丝一丝的汇聚,更加疼痛。
当头顶覆了层清凉时,疼痛缓解,她下意识的向那处贴近,当清醒时,自己竟然紧紧的抱着他的手。
“我……”陈景儿顿感尴尬,微微低头,头上却传来了似慵懒的笑声。
余光环视着周围,阿年呢?到底生什么了,她心慌意乱。
最后只能抬头,问道:“你,你是谁?”
“新腔一唱双金斗,正霜落,分柑手。已是红窗人倦绣,春词裁烛,夜香温被,怕减银壶漏。吴天雁晓云飞后,百感情怀顿疏酒。彩扇何时翻翠袖,歌边拌取,醉魂和梦,化作梅花瘦。”
“你还记得这词吗?”红眸禁盯着绿影。
这个是上次那张兽皮上写的宋代吴文英的青玉案。
她点点头,认同又不认同,“我虽然知道这词,可你问我是否还记得这个问题,我不认识你,也从来与你有过交集,而且,我不是阿缨,我叫陈景儿。”
梅瘦紧盯着陈景儿,他的感觉不会错的。
“你是阿缨,你说这词,你最为喜爱,所以我叫梅瘦。”
陈景儿想到词中的风景与感情,不由的说道:“梅瘦,很有诗意的名字。”
她曾想游历兽世时,寻找那位老乡,看来,她们是共用了绿精灵的躯体,那是不是说明,有个灵魂早已陨落?或是回去了?
梅瘦从衣袖里取出了块糕点,扳成小块,放在手心上,递到她面前,轻柔的说道,“饿了吧,吃点东西。”
“这是绿豆糕,你怎么会做这个?”陈景儿十分惊讶。
“你教我做的。”梅瘦捏起一块放入口中,似乎品尝的不止味道,还有记忆。
陈景儿的确饿了,先不跟梅瘦纠结她到底是谁。
绿豆糕的味道不错,便吃了个尽兴。
陈景儿擦拭了唇角的屑沫,扬起笑脸,“谢谢你的绿豆糕,不过我真的不是你说的阿缨,对了,你见过我的朋友吗?是一只墨狼,还有一头黄金狮。”
梅瘦收回手,轻拍点屑沫,声音有些冷冷的:“叫幸年,是吗?”
“嗯,对,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你要去找他?”
陈景儿点头,她担心幸年,天又快黑了,那就是又过了一天。
梅瘦掩了怒气,语气平淡,“你是我的阿缨,我们应该彼此陪伴,没有第三者。”
梅瘦总给她一股亦正亦邪、温柔而冰冷的感觉,所以她说话时语气尽量保持和气轻柔。
“可我真的叫陈景儿,不是阿缨,我可以保证,我的脑子没有坏掉,记忆也没有混乱或者丢失。可能你的阿缨,她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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