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细胳膊细腿的,靠得住吗?”他还是不敢靠近她。
“靠不靠得住,试试就知道了。”
肖湘看齐天盛的肩膀靠向自己,即便暗自做了心理准备,在他手臂圈上自己腰时,她还是周身僵紧、心脏狂跳。
齐天盛感觉到了,他想放开时,她手臂缓缓地回抱他的双肩。
“我不是紧张害怕,是有点不适应。”肖湘调节好自己看着他头顶柔声说话,“习惯了仰视警察叔叔,忽然需要我安慰时,就不会做什么了!”她手像抚慰孩子似的轻抚几下他头顶,“哭吧,我给你挡着!”
齐天盛瞬间破防热泪涌出来,他不知道是因为嗅到了久违的淡淡香气,把深藏百日来的思念与懊悔召唤出来了,还是因为她这句“我给你挡着”。
他圈紧肖湘腰,肖湘被拉到他双腿之间,他能感受到她细软腰侧根根分明的肋骨和她的呼吸心跳,他没任何杂念,只是单纯想找点温暖和安慰,此刻肖湘全给了。
“那个,我想说句不该我说的话。”肖湘斟酌道,“你若要回来当刑警,最好征询问问辛老师意见,她现在痛恨英雄这个字眼。我记得是我高考那年吧,她丈夫就是在工作时牺牲的。刚刚她哭最激动时,就一直在气,达哥逞英雄。”
肖湘叹口气,“我感觉达哥对你影响挺大的,过年时他说想当兵、想做警察,辛老师不同意,他才当的医生。你是选了,辛老师全不喜欢,她却不好过度反对的职业。”
齐天盛在肖湘怀里点头,她比他想象的了解他。
“你也爱逞英雄!”肖湘拍下齐天盛肩膀,“我觉得辛老师说的没错!真是那样,自家的宝贝疙瘩出去搞牺牲奉献当英雄去了,你们有没有想过,家人爱人有多难过!”
齐天盛没说话,他现在切身体会到有多难过了……
“你在百姓眼里,是千千万万医生、警察之一,他们没有你还有千千万万的医生、警察救助!你在家人眼里却是唯一的,家人没有你,就撤底没有了!孩子没有爸爸,妻子没有丈夫,妈妈没有儿子。家里没顶梁柱,就是房倒屋塌,家庭毁灭!”
肖湘沉沉叹口气,“你是之一更是唯一,你必须要记住了!刚才张队让我放你回刑警队,我差点说,我不放!但是,作为齐警官的老婆得识大体,我不能说!”
齐天盛忽然不哭了,她说这话,是真把自己当“齐警官爱人”了!
肖湘低头看他,“我差点忘说了,你哭归哭,可别拿我里面衣服擦鼻涕啊,要擦用外面这件肖皖的,想来她不会嫌弃你!”
齐天盛哭笑不得,哑着嗓子问,“你挺嫌弃我呗!”
“我是嫌弃邋里邋遢的,弄脏了还得换,得维护好你老婆的人设不是!我出差没带几件衣服,在外面洗衣服不方便,肖皖衣服多着呢。”
齐天盛垂下手,“你在我怀里哭时,我可没这么矫情!”
肖湘往后退,“你多糙啊!”她重拎起袋子,“我走了。”
“就这么走了?”
肖湘又放下袋子,“唉,这堆东西还不如让肖皖送去病房了!”
“齐警官,您还有什么指示?”
齐天盛站起来,“我送你进去。”
“你回家洗洗睡吧,明天还有挺多事。”肖湘摇头,“我拎得动,别浪费时间。”
齐天盛还是把东西都拎在手里,“肖湘,今天谢谢你!”
“有啥可谢的!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嘛!”肖湘往病房走。
齐天盛拎东西跟在后面,“你怎么瘦了!”
“一晚上了才看出来,可见你眼里真没我;我妹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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