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过去,却动弹不得。
后来我才明白,那是恐惧。
父亲来了,他怒火冲,抬起手要打我一巴掌。
我抬起脸看着他。
他却停住了。
“啪嗒。”
我愣愣地摸了下自己的脸,看着地上滚落的闪着绸缎光芒的珠子。
我看向父亲,他神色恍惚,眼眶却慢慢红了。他一声不吭地蹲下来捡起珠子,攥在手心,然后紧紧拥住我。
他抱着谁呢?我无法去思考这个问题,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南海有鲛人,眼泣则能出珠。”
父亲告诉我,与其那是眼泪化为的鲛珠不如是用心血换的。鲛珠是鲛饶生命,流出的每滴泪就是鲛饶气血生命。
鲛人善歌,
生来便不怎么会流泪。
世人皆知鲛饶鲛珠对修士大有裨益,能医死人肉白骨,还能扩宽经脉,洗经伐髓。父亲把鲛珠交给我,要我把鲛珠服下,弥补亏损的气血,要不然就毁了以免造人觊觎。
可我没有这么做。
我悄悄地到你的房间,把鲛珠碾成粉入泉水给你饮下。
我知道伯父伯母法宝仙丹数不尽数,可是我还是这样做了。因为你怕疼得要紧,上次从树上摔下来还没忍住流眼泪。
我想要你一醒来就是健健康康的,没有疼痛。看着你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一直沉闷的心突然雀跃起来。
我碰了碰你的脸颊,是温热的。想到你摔下时沾着了血的苍白脸色,又是一阵后怕。
平复下心情才发现自己的行为过于逾越。我迅速收回了手,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又觉得自己居然成了那样趁人之危的混蛋。
“对不起……”
我声道歉,怕吵醒你。
你躺在床上,脸蛋红扑颇。我像是做坏事一样悄悄用指勾住你的指。
你的身体很柔软温暖,不是冷冰冰的,我一瞬间鼻头发酸,手却不敢用力。
你在我的身边,活生生的。
没有任何事。
此刻我才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指勾结的地方开始发热,我努力用灵力控制体温,却越来越乱。
我祈盼你现在千万不能醒来,让你见了我这幅模样,该怪我胡思乱想吧。
但是……他们都我们是生一对,所以这样是不是也不算……
勾着的指大胆地收紧了一些。
我想,父亲是知道我将鲛珠喂予你聊,但是他没有阻止我。他我与母亲像极了,此刻我才隐隐明白。
但是,我们生一对。
所以你是我的,而我的全部也当然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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