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朝暮白这个人,究竟是院的学子,还是朝廷里做官的,或者是科举不第的闲野人士,那就不得而知了。”
“哦。”白小芽抱着三本走了。
目送着白小芽回了饭馆后,陈员连米线都不吃了,抹抹嘴,吩咐坊的小二一声,赶紧跑了出去。
他知道江远山回白村了,于是立马让贴身小厮驾着马车往白村赶去。
在半路上,他碰到了正从白村往柳溪镇赶来的江远山。
他跳下车,上前抓住江远山的手“上遥老弟,我与你说个事,先说好,绝不是从我这里透漏出去的。”
江远山皱着眉“什么事”
陈员外“你嫂子她,白小芽,江娘子,她刚刚从我的坊拿走了三本。
有两本是你用新笔名朝暮白写的,另一本是你最开始写的那本,笔名是闲云野鹤的那个。”
江远山当场黑了脸,他紧握着拳头,咬牙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陈员外急忙拍了拍他的肩“你切勿恼,她不知道是你写的。唉,说来都怪你院里那几个学子。
他们下午到你嫂子的饭馆吃饭,几个男的在一起,一边吃一边喝,酒至半酣,嘴里能有什么干净的话。
有个穿白衣的生,说到了你,倒也不是什么坏话,他就是说你好,可劲夸你。
他说你正直清贵,从来不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像他们,平日里还会朝暮白写的风月,可你连正眼都不一下的。”
江远山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扯了下嘴角。
陈员外又道“然后另一个人就说,朝暮白写的故事确实挺有意思,就是总写寡妇
恰好你嫂子从后院出来,就问是谁总写寡妇。然后她就到我的坊,借走了你写的那三本。”
江远山吐了口气“走吧。”
陈员外“我可半点没透漏,后面她借走了,还问我知不知道朝暮白是谁,问我是不是你们院的人
那我哪能说是啊,我立马就说不知道,我说是我手下的人,找人来写的,我只负责最后的把控。朝暮白这个人,究竟是谁,我也不知道。”
江远山松了口气,笑道“谢了。”
陈员外在他肩上拍了下“你我之间,说谢就见外了。只是,你以后还是收敛着点吧,连着两本写寡妇,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江远山低头揉了揉鼻尖,却没说什么。
他坐上陈员外的马车,一起回了镇上。
马车在南街入口停下,陈员外回了自己家,江远山背着一筐子野菜慢吞吞的往饭馆走去。
此时已近黄昏,饭馆里没有客人再来了。
方老先生算完了一天的总账,与白小芽对完帐后,已经回去了。
黄宁坐在大堂内,以手沾水,在桌子上练习写字。
江玉红在绣荷包,黑狗趴在桌子底下。
江远山走进屋里,问道“你嫂子呢”
江玉红抬起头“嫂子在后院呢,她从陈员外的坊借了三本回来,正坐在后院桂花树下。”
听到江远山的说话声,白小芽没有起身。
她换了个坐姿,懒懒地靠着椅背,双腿并拢搭在石桌上,手里拿着那本神鬼志怪。
而桌子上,放着另外两本。
江远山走进后院,一眼到他写的,顿时羞耻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垂着头,低声道“我回来了,从家里背了一筐野菜,是玉树去山里挖的。”
说话的语气,低低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白小芽转身了他眼“行,那你放去灶房吧,对了,你饿不饿,要是饿了我给你煮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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