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黄峥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伸出手抱住黄药师。这个从出生就一直呵护着自己的人啊,黄峥此刻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想念着这个人,特别是在这万家团圆的时刻。
黄嵘在一边看着,看到黄药师的时候他心里有些欣喜,又有些失落。见到爹爹自然是开心的,但又失落和哥哥独处的时光结束了。黄嵘看到黄峥抱着黄药师开心的样子,心里有些嫉妒。
黄药师嘴角含笑,手拍着大儿子的背部,抬起头,眼睛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黄嵘。眼底深处的不明意义让黄嵘心里一惊,但却没有回避,直视着黄药师越来越凌厉的目光,毫不退让。
黄药师身上猛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势,直接冲击着黄嵘。黄嵘脸色渐渐苍白,额头隐隐有汗珠留下,只是眼神却没有丝毫移动。
黄峥自是不知道这父子两人之间的碰撞,抬起头,高兴的看着黄药师,道:“爹爹,你怎么来了?”
黄药师瞬间收回看向黄嵘的视线,看着黄峥微笑着道:“除夕团圆的时刻爹爹自然要和你们在一起。”
黄峥笑着点头,转过头看向黄嵘,却发现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担心的拉着黄嵘的手坐下,道:“怎么了?”
黄嵘摇头,“没事。”
黄峥多看了他一眼,见他不说,也没有勉强。把装着饺子的那碗递给黄药师,然后把另外一碗分出一半来,他和黄嵘一人一半。微笑着道:“爹爹,嵘儿,开始吃吧。”
黄药师微笑着点头,尝了一口,对着黄峥点头,示意味道不错。黄嵘默默的吃着,不像往常那般多话,只是还是不着痕迹的夹着菜放到黄峥面前的小碟子里
黄峥因为黄药师在身边,心情好了,吃完了饺子还多吃了一碗饭,直到肚子有点撑了才停下。三人吃好后,叫了掌柜的把碗筷收拾下去,然后吩咐他再开一间房。那掌柜的虽突然见到多出一人,但没有多问,只是答应了一声,把旁边的一间房开出来了。
“爹爹,你什么时候来的?”黄峥手端放在桌上问道。他才不相信黄药师是今天才找到他和黄嵘两人的。
“你出来没多久我就出来了,一直跟在你后面。”黄药师带着一丝宠溺的看着黄峥。
黄嵘听到黄药师这话,身体一震,知道这段时日的行为定都被爹爹看在眼里,爹爹一定察觉到了自己对哥哥的感情,所以刚才才会那样看着自己。黄嵘心里有些惊慌,若是爹爹有心阻止,那他该怎么办才好?
黄峥知道黄药师定是担心自己才会跟出来,高兴的笑出来,握着黄药师的手,道:“谢谢爹爹。”
黄药师握着他的手,道:“这段时间你们做的很好,我很高兴。”
黄峥道:“我们是爹爹的孩子,自然不能弱了爹爹的名头。”
黄药师拍了拍黄峥的手,点了点头。
这时外面有人放起了烟火,绚烂的彩光从窗子照进来,黄峥静静的看着,在那烟花“砰”的一声炸开时,一如来到这个世界的每一年的这个时刻,默默的许愿道:只愿以后每年的除夕,都能有爹爹和嵘儿相伴左右。
桃花岛从来不流行守岁,所以三人静静的坐了一会,黄药师就站起来,向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侧过身子,看着自刚才起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黄嵘,淡淡的道:“嵘儿,来我房间一趟。”
黄嵘身子微不可见的震了一下,慢慢站起身,向黄药师走去,在出门的那一刻,转过头,看着静静的坐在桌边,温和看着自己的哥哥,心里的害怕惊惧忽然全都不见,对黄峥眨了眨眼,道:“哥哥要等我一起睡哦。”
黄峥见黄嵘恢复过来,点了点头。黄嵘这才向着黄药师的房间走去,双拳握紧了又松开,眼神坚定的跨进去,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黄药师,叫道:“爹爹。”
黄药师沉默了一会,沉声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话虽有些莫名,但黄嵘自是明白爹爹问的是什么,道:“我也不知道,爹爹,我想和哥哥永远在一起,我爱他。”
黄药师转过身来,看着黄嵘的眼神,看到了里面的坚定,淡淡的道:“你知道这么做是乱?伦吗?”
黄嵘眼神毫不退避,道:“我知道,我和哥哥从未出生开始就在一起,从小我就喜欢和哥哥在一起,只要有哥哥在,我就很开心。我知道这是乱?伦,可是我不在乎,血缘的关系只会让我和哥哥联系的更紧密,至于别人的目光我根本就不在乎。”
“如果我反对呢?”黄药师淡淡的抛出一句。
黄嵘放在身侧的手不由的握紧,他是知道哥哥对爹爹的看重的,若是爹爹反对,他和哥哥的感情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了。
黄嵘“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上,眼睛直视着黄药师,“求爹爹成全。”
黄药师眼睛幽深的看着他,什么也没说。黄嵘心里越发的冰凉,眼眶泛红,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地板上。
黄药师脚步轻移,走到黄嵘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伸出手,一巴掌狠狠的扇了出去。看着撞在墙上滑落下来的黄嵘,冷冷的道:“没出息,这十几年来,我是这般教你的吗?”
“若你的爱连这点挫折都承受不住,趁早给我死了心,离峥儿远一点。”黄药师拎起黄嵘,扔出门去。
黄嵘趴在冰冷的地上,良久才爬起来,膝盖还有些隐隐作痛,先前那一跪他没有用内力护住身体,就那么直接撞在地上,膝盖定是青了。嘴角有些破裂,黄嵘摸着刺痛的脸,仰头,嘴角牵出一抹嘲讽的弧度,真的是很没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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