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姑娘要入死局,幸而元坠大师以慈悲为怀,出声救下了姑娘。
“姑娘,您受了大委屈。”朱嬷嬷难以克制自己的心绪,一边落泪一边嚎哭着说道。
严如月面色铁青无比,本就对宁兰恨之入骨的她,此时此刻在明白今日已无法杀了宁兰之后,整个人不可自抑地起抖来。
这个贱人凭什么能得到元坠大师的相助?
她这样卑贱的女子,就该被乱棍打死,哪里还能好端端地活在这世上,与她争抢着魏铮?
就在严如月即将失控之时,立在她身旁的周氏伸出手攥住了她的皓碗,越捏越紧后,只道:“如月,你说是不是?”
自元坠大师出现后,那指认宁兰的小沙弥便惨白着脸庞,一句都说不出来。
周氏递了好几个眼色给严如月,严如月竭力压抑着胸口的怒意,这才说:“想来是这和尚看错了。”
朱嬷嬷的嚎哭声不止,只是她知晓轻重,明白宁兰能保下一条命已是不易,断断不敢在这时再去攀扯周氏和严如月。
而元坠大师也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持着那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只瞥了一眼周氏后道:“人皆有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也是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周氏趁着自家女儿还没有失态之前,以天色不早为理由带着严如月回了魏国公府。
入夜。
魏铮一回府便从朱嬷嬷嘴里知晓了普济寺内生的事。
朱嬷嬷双眸红肿不已,一瞧就是哭了许久的模样。
魏铮踩着夜色而来,如冠玉般的脸庞因潋滟着的愁绪而显得尤为清冷。
他问:“她可还好?”
朱嬷嬷摇摇头,只叹道:“姑娘膝盖上的伤不算什么,老奴和沁儿能照顾好她。可姑娘心里的伤,老奴就无能为力了。”
这话意有所指,魏铮自然听得明白。
今日的事,分明是周氏与严如玉寻了个理由想要了宁兰的命。
这两人随意伸伸手指,从指缝里泄出来的威势便能让宁兰吃不了兜着走。
周氏的做派,就是要让宁兰屈辱又无法反抗地死去。
魏铮甚至可以想象,白日在普济寺里被周氏等人步步紧逼时,宁兰的心里会有多害怕与惶恐。
明明她不曾起过害人之心,不曾做过半点对不起严如月之事。
她们却这般狠毒地戕害着她。
魏铮难以言喻自己这一刻的心境。
如今的严如月于他而言实在太过陌生,那些缱绻旖旎日子里的情爱,仿佛都在她一次次的狠辣凶毒里耗尽了。
他心疼宁兰,甚至头一次冒出了个极为离经叛道的念头。
魏铮想,周氏与严如月之所以不肯宁兰,不就是怕自己会将她留在魏国公府里,抬为妾室吗?
宁兰白白担了这些虚名,为此吃了这么多苦。
他不如……不如就遂了她们的意思,将宁兰抬成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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