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琅抱怨道:“老戴,你这就没意思了。兄弟都这么惨了,你还落井下石。”
戴权呵呵直乐,和贾琅闲扯了几句,就回宫了。
崇安帝听完戴权复述的话,笑骂道:“真是惫懒的小子。”
贾琅并不着急去火器司,更不急着去火器营。现在是年假嘛,过完年再去上任也不迟。他把圣旨收好,回到书房继续画画。
接下来的几天,贾琅都呆在家里。除了画画写字,就是陪着姐妹们玩耍。贾琮和贾环两个人去了扬威营,他们的丫鬟无所事事,就跑到东府来耍。西府规矩大,东府则自由的多。鹦鹉,如意和晴雯,香菱混在一起。小斑鸠,小吉祥和小惜春玩到了一块儿。大的还有些分寸,小的一帮子成天惹事生非,调皮捣蛋。会芳园里的花草树木,让她们祸祸了大半。
清姨从来不管府里的事儿,尤氏不好管,也不愿意管。秦可卿辈分低,管不了。贾琅更是由着她们撒欢儿,所以东府就成了这帮小丫头的乐园。林黛玉,迎春,探春也经常过来,史湘云被史家接回了。毕竟要过年了,史湘云作为史家大小姐,自然要回家。
史家一门双侯,表面风光,实际上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史湘云作为大小姐,为贴补家用,要经常做女红到深夜。贾琅喜欢史湘云爽朗大气的性格,不忍她过得辛苦,就拉了史家一把。史鼐的庶子史皓,史鼎的庶子史明,被贾琅安排进了五城兵马司。前段时间,五城兵马司清理神京城帮派时,没收了大量铺面。卖时,贾琅买了一些位置不错的,开了烤肉店和火锅店,也给史家分了一股。史家人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再让史湘云去做女红贴补家用。史湘云现在家里,过得是侯府大小姐真正该过的日子。
崇安六年,大年初一。
贾琅一大早就进宫,先去九华宫给太上皇拜年,送上一幅自己画的仙人对弈图。
画面之上,青山绿水,云雾缭绕,仙鹤于云中飞翔。瀑布旁边,八角亭中,两位老者正在对弈。一位是神话传说中的老寿星,另一位面容清瘦,身着道袍,模样与太上皇一般无二,不过身上多了些飘逸的神韵。
太上皇龙颜大悦,连声夸贾琅懂事,送的礼物他很喜欢。
出了九华宫,贾琅又去了慈宁宫。上次送镜子,太后赏赐了许多礼物。今天进宫,自然要去给太后摆个年。他现在还尚未成年,进后宫倒也无碍。贾琅送给太后一套玻璃制品,还有九面大小不一的玻璃镜。太后非常开心,对贾琅赞不绝口。辞别太后,贾琅又去了坤宁宫给皇后拜年,送上同样的礼物,接受了皇后的夸赞后,才前往大明宫去见崇安帝。
贾琅在宫里晃荡了一大圈儿,崇安帝早就得到了消息。等贾琅行礼后,问道:“朕的礼物是什么?”
贾琅从怀里摸出了小纸包,示意戴权呈给崇安帝。
崇安帝说道:“你自己拿过来。”
贾琅只好走到御案前,把纸包放在崇安帝面前,小心翼翼的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崇安帝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这是霜糖吧,这就是你的礼物?”
这小子给太上皇画了幅画,还把太上皇画成了仙人。给太后和皇后的是精美的玻璃制品和镜子。到了自己这儿,就是一小包霜糖。崇安帝感觉自己有些气不顺。
贾琅见崇安帝脸色不对,连忙解释:“陛下,臣弄了个方子,能制出这种霜糖。成本低,可以大量出产。三成股子,算是臣送陛下的新年礼物。”
崇安帝满意点头,心里的气也顺了。他通晓庶务,知道霜糖有多昂贵,这是能赚大钱的买卖。崇安帝很穷,国库空虚,内帑里也没有多少钱。贾琅先是送了玻璃作坊的三成股子,现在又送了霜糖作坊的三成股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崇安帝说道:“你估摸着玻璃和霜糖能赚多少钱?”
贾琅想了想,说道:“五年之内,我保证陛下每月至少能拿到八万两银子。五年之后还不好说,这东西也不可能永远保密。”
崇安帝被惊住了,一月就有八万两,那一年就是九十六万两。近百万两银子啊,贾琅弄的作坊就是个聚宝盆啊。想到贾琅还有其他作坊,那是不是还有赚钱的买卖。
想到这儿,崇安帝问道:“你那些作坊里,还有什么?”
贾琅想了想,说道:“还有水泥。这东西也能赚钱,就怕那帮大臣不同意。”
崇安帝皱眉,问道:“这话怎么说?”
贾琅解释道:“水泥干了以后,和石头一样坚硬。筑城,铺路,建房子,修堤坝都可以用。最主要的是成本很低,使用方便。以那帮大臣的德性,怎么可能让臣来掌握这种东西,他们一定会哭着喊着让臣上交配方。”
崇安帝颔,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办?真的把方子交出来?”
贾琅说道:“方子肯定要交,不过你我想交给内务府。本来矿山就是由内务府管理,接手这件事儿算是顺理成章。另外,还请陛下准许臣也能造水泥来卖,臣给陛下三成股子。”
崇安帝看着贾琅伸出的三根手指,不由乐了。虽然内务府也属于皇家,但是却不是崇安帝自己的。贾琅给的三成股子,那才是崇安帝的私房钱。
贾琅和崇安帝达成交易后,行礼告退。看着贾琅的背影,崇安帝想到自己那几個儿子,心中一叹,真是恨此子非吾儿。不过有想到贾琅的惫懒性子,真当了皇帝估计也是个昏君,就又释然了。
贾琅出了宫,就急忙忘家赶。今天要祭祖,贾家全族的老老少少还在等着他这个族长呢。
一路无话,顺利回到宁国府,贾琅先去沐浴更衣。他被崇安帝加了五军都督府左都督衔,是正一品武官。平时外出,他穿的都是一品武官大团花狮子服。崇安帝特赐的蟒服,他一次都没有穿过。今天祭祖,贾琅决定穿一次。贾家三位国公的画像都穿着蟒服,他也不能在祖宗面前弱了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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