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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第1页）

只是满地的碎碗片，珍妃惊得喊了声：“哥哥，留心！”

又忽然觉得自己的唐突，垂下头。

光绪这才将手中把玩的一柄折扇上前一拦，阻住志锐道：“起来吧，都起来吧。”

上下打量云纵，放缓声音平和道：“且说说你在北洋水师的所见所闻，愤世嫉俗之感慨有何而来？”

志锐递个眼色，云纵就将如何误入北洋水师，目睹的水师现状，及听到的邓世昌悲壮殉国的故事，以至丁汝昌如何隐瞒战败的事实，构陷方伯谦当替罪羊欺瞒朝廷一事向皇上一一奏明。

光绪帝听的时而骤然起身，在屋内踱步，时而怅然若失地坐下，目光呆滞。他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泪光只在眼眶内流动，却不曾落下。

怅然许久，那压抑在心头地郁愤无从诉说，起身在屋内踱步，仰头望着藻井，又低头俯视脚下的地砖。喃喃地说了句：“邓世昌，邓世昌……”

珍妃抽噎道：“果是如此，也是皇上和大清之福，就连一只太阳犬也知道报效朝廷。”

光绪无语地走到桌案前，展开一张洒金的澄心堂宣纸。

珍妃忙过去提了衣袖为皇上研磨伺候。

笔走龙蛇，那纸上落下一句诗：“此日漫挥天下泪，有公足壮海军威。”

君臣感叹良久，志锐道：“皇上如今可是得知真相，可恨朝廷中反对对日开战的人将失败之责任归罪于不该对日宣战。”

光绪挥挥手示意志锐不必多言，十分随和地笑了对云纵说：“平身吧。既是自家人，不必拘泥俗礼。”

云纵这才起身，抬起头时，同皇上四目相对，云纵忙回避，光绪却笑了：“早听人说起龙城地杨督抚的公子曾在朝鲜军中，在龙城颇会训练新军。啊，朕记得，前番鹿荣中堂代朕阅军回来，也是对卿赞口不绝。”

珍妃嬉笑着望着云纵，莞尔一笑道：“难怪琪儿前日进宫时提到你闪烁其词，原来是去了北洋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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