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帅刚要解释,就被一阵嘲笑声吓(he)一纵,听声辩位人,不是陈凯那厮又是谁?“曦仔,你还真信他一个城中村出来的打工仔,能給你开五千高薪,不是咱小瞧他,我昨个儿还看到他爹为了省几块钱和小摊贩吵得面红耳赤,差点干架,我家厂里的厂长都拿不到五千,他不过一个还没入世的学生,你搁这糊弄鬼呢。”“谁糊弄你了?!”乔帅淡然处之,他一个三十七岁灵魂的老男人,对一个十几岁高中生的挑衅,提不起应对的兴致。这时,瘦弱的林嫑接过讽刺大棒,咋咋呼呼道,“老乔,亏你还说自个儿是做生意的,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遇到比你弱的可以趾高气昂,遇到比你强的必须低眉順眼,这是社会潜规则,这都不懂,混什么世?!”“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比我强?!”乔帅丝毫不怵,重活一世,还能被一两句话給吓唬了?林嫑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周围的同学或大笑或抿嘴偷笑,所有人在心里都认可这个事实,哪怕乔帅也不认为错的离谱。“我凯哥是富二代,亲戚不是大官就是大商,住大别野开豪车,将来不工作,直接继承家业,交的女朋友都是千金小姐,孩子上的是私立学校,成绩不行直接留学,而你呢?!”乔帅一副思索的表情,忽地直视陈凯,“比他强的地方嘛,不如去问问秦舒畅,她有答案。”陈凯脸瞬间就黑了,之前到处宣传他是全班第一个PC,对象是秦舒畅,都踏马是吹牛哇,听乔帅的意思,秦舒畅的第一次是給了他?陈凯不甘心,他都没吃过,竟让个**丝捷足先登,一定是假的。乔帅原先也以为二人是恋人,直到两人分道扬镳去了不同大学的第一年,秦舒畅交了正式的男朋友,才在同学群澄清了谣言。“她脚底板有块半月型的伤疤,是小时候不小心踩到玻璃渣留下的,这些她应该没和任何人说过吧?”这算是密辛了,若不是他经常逛群,从她的小姐妹留言中知悉,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陈凯一脸懵逼,他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包括其它听到这个密辛的同班同学。“假的,一定是假的。”林嫑第一个不服,怒向胆边生,“老乔,造黄谣是要付法律责任的。”“要不你们去问问?!”“你连这都知道?!”西南角的一个女生都震惊了,语气略带不满,“你俩什么时候搞到一块的,她都没和我提过,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陈凯这一听,又看了女生一眼,她叫林巳妤,是秦舒畅的邻居,这下等于实锤了。“巳妤,你没骗我?!”“呵呵。”语调中俱是同情与悲哀。“不!!!”陈凯万念俱灰,他无法接受一个他都染指不了的女神滤镜崩了,原来她不是高不可攀,而是不让他攀。林嫑作为陈凯旗下第一僚机,适时安慰道,“凯哥,你要往好处想,秦舒畅第一次还在的时候才有高傲的资本,现在她不是C了,岂不是唾手可得?”原本伤心的陈凯,听到林嫑的“安慰”,瞬间就不伤心了,冷淡地回应,“我不认识什么秦舒畅,更没有喜欢过,大家千万别误会。我喜欢的是女演员亲爱的舒畅小姐。”这逆天的解释,连乔帅都服了,我凯哥人才啊,做什么富二代,去德云社不好么?同学们一开始也有点懵,不过,谁都不想得罪这位“二代”,都把眼睛移开,避免注目过多而尴尬。林嫑鼓掌,诚恳地,“对对对,是我们耳背,听错了,是舒畅不是秦舒畅,我凯哥眼光岂能差到那种地步?!”陈凯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又一时想不起来,只能咧咧嘴,“那是。”“老娘还是不信!”林巳妤认识秦舒畅多年,又是邻居、同学,她绝对不会看得上乔帅这样的男生,不谈外表,二人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连幼稚园女生都开始攀比,何况一个即将上大学的女生,乔帅没有任何一点是秦舒畅能看得上的,“你給她打电话,我确认一下。”若是前世的乔帅,怕害怕地冷汗能浇灌整个黄浦江,但他不是,他处变不惊,镇定自若地回道,“我已经删除了她的联络方式。”“切!她那么漂亮你会舍得删?”“都睡过了,有再联络的必要吗?!”林巳妤大脑宕机了,她还是个雏儿,未经人事,脑袋中不断闪过影视剧和言情剧中的狗血剧情,心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提了裤子不认人的渣男么?“你这个渣男!”“谢谢!”乔帅很开心,重活一世居然有幸获封渣男美誉,虽然名不副实,《第一炉香》中有一段对渣男定义的话他很苟同,渣男是一个除了不爱你,什么都好的男人,“我有辣麽好?!”“???”林巳妤气得不行,见乔帅脸皮厚,嘴皮子又说不过,于是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瞪了其它男人一眼,顾名思义,被殃及池鱼了。“不关我们的事啊,”林嫑即刻撇清自己,“我和凯哥都是百分百老实人。”陈凯老怀安慰,你踏马总算说了句人话,大致能够挽尊。乔帅看都不看二人,撇过头,嗫嚅道,“俩舔狗。这就是为什么你们没有女朋友。”“你胡说什么,你说我舔狗我忍,但不能说凯哥,他可是富二代。”“富二代怎么了,”乔帅想到了妈宝双男,王思笨VS孙二宁,汪大菲VS大S之间的狗血剧情,被油腻了一脸,“有钱的舔狗也是舔狗。”“你就是嫉妒我凯哥,比你有钱比你帅,”林嫑想不到反驳的话语,转而人身攻击,“阁下又当如何反驳?”“我为什么要反驳,他确实比我有钱比我帅,”乔帅的话听得林嫑都愣住了,怎么这么快就承认,“但我不是舔狗。”玛德,过不去了是吧?陈凯刚想打断林嫑,你不要脸,老子还要呢,这时,刘权胤走了进来,周围瞬间就安静了。老班长的权威大家还是比较认可的。“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給大家发任务了,大家伙給个面子,最后一次为舒中做一次贡献,往后想进来怕是都进不来了。”“刘班说得对,将来舒中的大门比监狱还难进,都给老子嗨起来。”林嫑不愧是审时度势的好手,主要是陈凯朝他挤眉弄眼,警告意味浓厚,他焉能不懂?陈凯为了保全面子,也热情地鼓动填完志愿的同学们出去帮忙,只有乔帅和吴涛缩在课桌上,动不动。“你俩咋不去?!”“有钱拿么?”乔帅和吴涛一起(齐)问道。“废话!”“我为什么要去拍还没我大的小屁孩马屁?”乔帅懒洋洋地回道,“他们是会念学长的好还是给钱,都没有吧,那我这么做是想感动谁?说到底,校方就是不肯花钱请工人骚来扫地才压榨我们这些免费劳动力,都三年了,没工资就算了还道德绑架,老子不惯着。”这—众人乍一听,唉,是有这么一点道理啊。校方太奸诈了。资本家果然都不是良善之辈。这话对刘权胤并未形成震撼,毕竟这个道理他早就懂了,关键他也认可了,被奴役就被奴役吧,几千年不都这么过来的?刘权胤为难道,“可,这是老班的任务。”乔帅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他和吴涛默契地点头,“反正也是最后一次,送佛送到西,这个忙,咱哥俩帮了。”“谢谢谢谢。”刘权胤感激涕零。乔帅摇头,像刘权胤这样的老实孩子以后去了公司恐怕一辈子都不是那些职场老油条的对手,即便勉强结了婚,也大概率被戴绿帽子,因为这个社会和原始社会仍有些许相似之处,太老实意味着好欺负、无趣,领导和女人最不待见这类人。如果給自己打工,或许命运会大不同,可惜而今创业未半,没能力留住人。很快,(8)班的人都一个个离开了,包括吴涛和乔帅,陈凯、林嫑由于丢了面子,刻意离二人远一些。乔帅和吴涛給自己安排了清理花坛的艰巨任务,实际上舒州八中的花坛里面肮脏无比,由于疏于打理,茂盛得像个密不透风的牢笼,外面是绝对看不到里面的。也因此,深得上厕所找不到位置及情侣的喜爱。有几回,乔帅路过花坛,那是个大清晨,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紧接着树影婆娑,像遇到了台风,不过也就几秒钟。乔帅对谁都没说,也没当场打断对方,人家这是在給建筑行业提供储备人才,我辈理应支持、理解,他乔帅做好事从来不留名。“义父,这里太臭了,啥时候出去?!”吴涛捂着鼻子,不再看地上被舍弃的子孙袋。乔帅刚想回答,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自己,听上去还挺急切,可他不知道是谁。女声。“乔帅,听说你和我有一腿?.”乔帅终于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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