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试
第四天的文试如约而至,萧辞抿紧嘴唇,握着书本的手微微收紧。而他旁边的男人,把头靠在自己的头边,身体的重量全压在萧辞身上,他自己倒是落得个轻松,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凌泽倏然感觉旁边的人型靠枕有挪动的趋势,懒洋洋地威胁道:“你昨晚可是害得我一晚都没睡,兰絮啊,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身旁的人浑身一震,直接僵在了原地。凌泽慵懒魅惑的嗓音在他耳边萦绕,一抹红悄悄的爬上了他的耳尖。
随着进入考室的钟声敲响,众人纷纷走进考室。早早就进去的凌泽坐在门旁的第一个位子,正百无聊赖地哼着小曲。萧辞慢慢走到考室门口,手里的书却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周围忽然安静下来,萧辞有些疑惑地皱了下眉头,但仍没有放下书的趋势。
“噗呲,噗呲。”
身边传来一阵类似蟋蟀的声音,聒噪地很。萧辞知道又是那人在作妖了,他起头刚准备瞟那人一白眼时,兀地发现考室里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帮忙监考的老师不耐烦地道:“你要是还拿着书的话,你就带着你的书圆润地离开吧。”
萧辞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默默地把书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看了凌泽一眼,加快步伐走进考室。凌泽轻轻一哂,真是个小傻子。
钟声鸣响,学子们执起案几上的狼毫笔,各个像文曲星下凡一样,在卷子上挥毫泼墨。除了萧辞,他紧盯着卷子,正在和它做深度的精神沟通。卷子上的题目他感觉都见过,而且好像就是刚刚才见的,但他却怎么也想不起题目的答案。
他的眉头拧得很紧,手上的笔就像是定海神针浑然不动。反观凌泽,他一路奋笔疾书,早早就停下了笔,正像个老大爷一样翘着二郎腿,时不时还抖动两三下。
鸣鼓收卷,一个时辰的文试在闹哄哄的声响中结束。
“诶,周虽旧邦后面你写的是啥啊?”
“其命维新。”
“太好了!我竟然写对了!我以前老忘记这一句,没想到这次被我蒙对了!”
……
萧辞走在那群人后面,心里默默念叨着“我写的什么来着?哦,‘其命更旧’。”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马上就到了文试榜单公示的日子。大殿前,聚集着乌泱泱的学子,一个个的都往前挤,拼命拉长脖子想看个究竟。萧辞站在最后面上看似平静如水,掀不起波澜,实则内心紧张到不行,“千万别倒数第一,千万不要倒数第一。”
正当他求各路神仙时,一道熟悉悦耳的嗓音传来:“别担心了,你倒数第二,夏锦辰在你后面。”
萧辞呆楞地望着他,说道:“你怎知……”我担心考倒数第一。
“学渣应该都是这么想的吧,能猜到也不难。”
“……”又是想拧狗头的一天。
日光散落在亭台楼阁之间,清风拂柳,潭中水泛起波澜,几尾锦鲤红色的鱼尾泼着水,煞是好看。众弟子奇奇走入大殿,鸦雀无声地站在阶下,拜师大典即将开始。
拜师
掌门坐在主座上,看着众弟子意气风发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文试有些差强人意,但这次的比武却赶超前几年招的弟子。沧渊长老更是一改以往严厉辞色,脸上破天荒地出现了点点笑意。
凌泽挑起下巴得意地望着坐于主位上的人,面脸都写着“夸我”两个字。凌徽满意地点点头,笑意把眼角的皱纹都给挤出来了。站在凌泽旁边的萧辞却捏紧了自己的衣角。
“拜师大典正式开始!”空灵之声响彻晓风门的每个角落。
话音刚落,凌泽的腰间便立马出现了红色刻有莲花雕饰的玉佩,红玉上的莲花刻画得栩栩如生,一笔一画间盛开正艳,仿若带有丝丝清香。凌泽低头见此玉佩也丝毫不觉惊诧,拱手跪下道:“谢门主!”
“还不改口?”
“谢师尊!”
凌徽微笑着回应了一声,随后他巡视全场一圈,找到了那抹清亮的身影。他抬起手一挥,一枚莲花红玉挂在了言绪的腰封上。言绪的文试成绩排在第一位,虽然他的比武排名不算特别出众,但综合起来已经是遥遥领先了。
言绪不可置信地望着腰间的玉佩,脸上的惊喜掩盖不住。他重重地跪在地上,柔和的嗓音透出平常没有的坚定和刚毅:“谢师尊!”
凌徽走到言绪身边,俯身将他扶了起来。凌徽上下观察了一遍,轻拍他的肩膀道:“不错不错,是个好苗子。”
凌泽偷偷转过身望向言绪,皎皎公子,温润如玉,唇边的一抹浅笑如一阵清风吹过凌泽的心口,心弦被眼中的少年拨动,一言一行好似都牵扯着他的心。凌泽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笑容在脸上肆意绽放,在旁边的萧辞看来,就像一只傻狗。萧辞抽了抽嘴角,余下的是略微的苦涩。
凌徽正准备让其他长老收徒时,两道嗓音同时响起打断了他。夏安见言绪成了门主徒弟,心中无不激动,但转念又想自己那平平无奇的能力,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被门主看中的,心中不禁一阵堵塞。不行!我一定得跟言绪在一起!
“门主!请收我为徒!”夏安跪下身来大喊道。
“噢?你凭什么让我收你为徒?”凌徽略带微笑地说。
夏安抬起头来,急切地说:“我虽然武功不太好,文试,呃,也不太行,但是我有一颗非常正义的心,而且我致力于攀岩向上,一生为百姓造福,降妖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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