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坐在桌边,薛翃却是站在他对面的墙角,那是一面粉白的墙,墙边放着个紫檀木的花架,上面放着一个玉色八棱花盆,里头是亭亭的一株建兰,细长的叶片葳葳蕤蕤。
薛翃忽然想起镇抚司江恒卧房内那一盆养的甚好的水仙花,不知这会儿可还繁盛如昔。
缓步走到小圆桌旁边,薛翃道“江指挥使是皇上身边最宠信的人,皇上没告诉过你,我跟昔日的薛端妃娘娘,有过一段交际”
江恒扬眉“仙长是说,昔日端妃娘娘曾救过您的那件旧事”
薛翃知道他精明过人,此事又并非机密,只要他有心打听自然会知道。如今果然见他心知肚明,便道“既然江指挥使也知道了,此事在皇宫之中想必也不是什么机密了。”
江恒点头“下面的人自然不会知道,不过像是皇上,太后,甚至皇后娘娘等,只要有心,总会打听出来的。”
“多谢大人直言相告,”薛翃道“我另有一事不太明白,那夜太后没有经过内廷宫监的手,反而让江指挥使出面捉拿西华,难道对太后来说,指挥使大人比司礼监的人更可靠吗”
江恒一笑“司礼监听命于皇上,是皇上最心腹的,凡事大小都会回禀皇上,一旦惊动他们,皇上势必会立刻知晓,就拿不成萧西华了。所以太后要用我。”
薛翃道“江指挥使不怕得罪了皇上”
“我做的就是得罪人的活儿,”江恒淡淡地说,“而且这种事,总要有人去做。你以为,皇上会不明白太后的心意吗皇上是绝对不会明着阻止太后的,太后也知道。所以这个时候,得有那么一个替罪羊,能够往上瞒着皇上,给太后体面,事后还能顾全皇上的颜面,也让陶真人满意。”
薛翃皱眉,心中微震。
“这么说,你早知道事后会受罚”薛翃问。
江恒道“受罚是一定的,其实不是为萧西华之事,也还有别的事,那一顿打,已经是皇上格外开恩,轻而又轻了。”
皇帝责罚江恒,是为了他隐瞒太子杀人之事,但选在这个时机打板子,却是最好不过的,就算是两罪并罚吧。
薛翃一点就通。
薛翃竟觉着艰于言语“哦难道指挥使还犯过别的戳皇上眼睛的事”
江恒笑道“多的去了,我只求那些事别给皇上知道,不然真的就不知是廷杖,打下来的大概是雪亮的刀子。”
薛翃追问“比如呢”
“比如过某人沐浴。”江恒突然笑了起来。
薛翃道“江大人,我正跟你说正经的话。”
“不瞒你说,这真的是最正经的,也是最致命的了,”江恒幽幽然着薛翃,“你信不信,假如皇上知道了,得让慎刑司那帮奴才拿金针戳瞎我的眼。”
他的口吻是波澜不惊的,但却不容置疑。
薛翃觉着气闷。
江恒起身道“说完了吗外头还有应酬,我是抽空来的,这会儿也该走了。”
“江大人,”薛翃制止,“还有一件事。”
“您说。”江恒倾身,靠她近了些。
“当年端妃娘娘那件事,您插手了吗”
江恒对上她黑白明澈的眸子,半晌道“当时江浙的河堤垮塌,有人趁机闹事,我奉命出京缉拿要犯,回来的路上才知道消息。”
他缓缓地阖了长睫,这般淡漠的表情,起来有一种奇异的悲悯。
薛翃无端竟松了口气“那,你可相信是端妃想刺杀皇上”
“相信不相信,有什么要紧的,”江恒道,“端妃娘娘是个好人,我见过几回,人长得国色天香,一般绝色的女子不会聪明到哪里去,但她不一样,又聪明,又知情知趣儿,有点手段,不然的话,怎么会从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就圣宠不衰呢,只是她忘了一件事。”
薛翃听到他称赞自己,且说“有点手段”,脸上微微一热。
听到最后却不禁屏息“什么事”
江恒轻轻一笑“成也萧何败萧何,宫内最容不下的就是好人,而宫内最靠不住的就是圣宠。”
薛翃也忍不住仰头一笑,原来他也这般清楚。
江恒本是要离开的,瞧见她的笑容,却又止步“你笑什么,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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