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荷身上就一件很单薄的长袖,沈期忙道“纪老师,外边挺凉的”
话没说完人已经不在店内了,他往旁边瞧了眼,拿起纪荷的外套出了去。
纪荷一出门口就被风吹得哆嗦了下,她站在屋檐下抱紧手臂,电话那端的陆浔之在问她晚餐解决了没。
“我和同事在外面吃饭,你呢”她的声音轻轻柔柔。
陆浔之抬腕表“刚忙完。”
话刚落,就听纪荷那边有道清晰可闻的男声。
“纪老师,衣服穿上吧,这里冷。”
纪荷忙道谢,接过衣服穿好,瞬间暖和了不少。
沈期给完衣服就进店里的了,虽然他也挺想知道是谁的电话让纪荷这么开心。
但答案似乎不言而喻,比如那天早上来接纪荷上班的男人。
陆浔之微微挑了一下眉,“打扰你吃饭了”
“啊没有没有,”可能是这一晚上光是听罗老师倾诉了,眼下她居然对着陆浔之有着旺盛的表达欲,“其实我早就吃饱了,后来有俩同事也来了这里,就陪着他们再吃了会儿,吃得是涮羊肉,蘸着麻酱吃特香。”
“等你后天回北京,我们一起去吃”她缓着声问。
陆浔之默了几秒,说“忙完上海这边的事我得飞洛杉矶一趟。”
那边有人在催着陆浔之进屋了,说你不进来大伙都不好意思先动筷啊。
纪荷压下心头的失落,忙说“你先忙,等有空我们再联系。”
陆浔之说“北京降温,注意保暖。”
挂了电话,纪荷没马上进店里,她裹紧身上的外套,抬眸凝视这寂寥无边的夜色。
下次回来,大概就是婚礼了。
陆浔之出差的这几日里,宁教授从厦门回来了,纪荷同她见了一面,老太太送了她一个玉镯子,说是和陆浔之姥爷结婚时的嫁妆,纪荷受宠若惊,觉得太贵重,推脱着不要,可还是犟不过老太太故意板起的脸。
这天下了班,纪荷就被小姨和陆小姑接走,带她去熟悉婚礼场地,是在某个神圣的教堂,而宴席在这座城最高档的酒店。
“这可都不是我和陆小姑选的,是浔之早早就定好,”纪小姨欣慰一笑,“人家多重视你,什么都要挑最好的,你啊,捡到宝咯。”
陆小姑掩唇笑“可别这样说,要说捡到宝我们家浔之才是呢,纪荷这样漂亮优秀,可好险是被我瞧着了,不然浔之他哪有这个福气。”
“要我说,还是多亏了小姑你慧眼识珠,我们家唯一的宝珠被你一眼中。”
“哪里是,是小姨你眼光独到,能瞧上我家浔之。
纪荷捧着杯热茶,扭头雾气弥漫的玻璃窗,安静听着俩长辈的商业互吹。
陆浔之到美国已经有三天了,时差不同,纪荷也没感到自己被冷落,因为他每天都会在国内时间早上六点那会儿给她打电话。
他的电话比闹钟还要奏效,一瞬间就能让她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虽然吧,电话的开头陆浔之总是用着客套的口吻问那几样问题,比如醒了吗早上吃什么今天几节课晚上去哪吃
不问中午大概是因为学校包中午那餐。
但这些琐屑的小提问,纪荷听着就觉得很甜蜜,抱着被子在床上扭捏成麻花。
打工人最恨的早起,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一天里最开心的时刻。
婚礼前夕,曲芝宜请假回了北京,两个人窝在沙发上了一天的电影。
纪荷舒舒服服枕在曲芝宜的腿上,“芝宜,你和宋尧什么时候结婚啊”
曲芝宜吃着纪荷带回来的巧克力棒,“现在就挺好的,结婚不就是多了个证。”
纪荷盯着她平静的脸了好半晌。
那会儿她们还在上大学,芝宜总和她说一毕业就要和宋尧去领证,芝宜说这话时眼睛里充满了热烈的意与憧憬,或许如今的宋尧心里也明白,那是曲芝宜最他的时候。
纪荷身为一个旁观者,目睹了曲芝宜的从十分到五分,宋尧的从零分到十分,纠纠缠缠,分开舍不得,在一起时却又没有对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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