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做饭,把刘家送那些蛋单炒一盘。”
几个小姑娘笑嘻嘻应了,拉着手往外院里搭起小凉棚那边跑,夏天热,都在外面新垒了灶台做饭。
夏石三在堂屋里转了一圈找到夏,又急急忙忙往外边走,问那几个小丫头道:“夏呢?在屋里?”
丫头个爱笑,一点都怕个五大三爷爷,指着面小院儿道:“堂哥一就被喊去了,会儿在面呢,爷爷你忘了,从过年起就念叨啦,比您想厉害呢!”
夏石三才想起院里娘,拍着脑门往边走,“对对,瞧记,差点给忘了。”
头几步走到边小院,推门等进去就听见自己亲娘声音。太太年岁大了耳背,说话也慢吞吞,在那儿一边拍着夏手,一边道:“咱们家前头枣树上秋天结了少枣哟,给你留了点,放在那个烟盒里啦,喏,一盒子都你。次考试样?考好了给你买新本子噢……”
夏手边上放着一个得干净烟盒,包烟一盒那种,里面当当放着干红枣。他把纸盒子放在一边,伏在耳边提高了声音道:“也给您带了糕点,软,一会儿您尝尝!次也考了班上第一名!”
太太听太清楚,努力坐直了一些,追问道:“考了多少?”
夏拿手拢在嘴边,大声又说了一遍:“考了第一!”
他出时候只知道在自己学校成绩,那个给他辅导功课师主动骑车告诉他,听着好像在他们那个区所学校里成绩最高,好几门都拿了分。
太太才高兴了,咧开嘴笑着点头。站在门口夏石三也乐了,他简直太自己孙子自豪了,能出一个模样漂亮又聪明孩子,他们夏家祖坟上真冒青烟了。
中午吃饭,太太点名要让他挨着自己坐,一直亲昵握着夏手肯松开。
夏对个也很好感。他记事早,记得小时候一爷爷家过年,那时候夏志飞,他身体好格又内向,便实实坐在炕上和一起剥花生。年纪大了些熬了夜,天明时候听见鞭炮响,糊里糊涂以鬼子打进村里了,在炕上索几下,抱起夏就要去逃命。旁边哄笑起,忙拦下太太,劝了好久才让她明白过外头放鞭炮呢。
太太当时一直紧紧抱着他,好半天才松开手,让他坐在炕上玩。伸手了他脑袋,慈爱道:“乖孙哟,怕,护着你。”
一天天变,年纪大了,一双小脚也再也站稳,会儿只能笑眯眯多劝他吃饭,像看到他吃饱了自己也跟着足了似。夏拆开给她带几包糕点,自己一口都舍得吃,都拿分给其他孩子们了,连夏文君大都落下,甚至多给了半块蛋糕,道:“文君丫头在家里忙,受累了,多吃些。”
夏文君接过也吃下,她在饭桌上听见堂弟夏又考了那好成绩,相比下很惭愧。夏文君想起次考中专又考上,埋头泪都快掉到碗里去了。
夏石三着嗓门道:“哭什,考上再考一年,今年收成好,等卖了粮食也让你哥哥海生去读书!”
夏家跟村里其他家太一样,他们家重男轻女,甚至点偏爱女孩。夏大走早,留下一双儿女,儿子海生自己读书,咬牙供妹妹读书,夏文君少难过掉泪。夏石三心里也好受,瞧见别家小孩去学校,他家海生从高中退下挑起家里大梁,每每总要叹气。他大儿子难过,又长孙海生默默持家里农活心疼,到底个半大伢子呢。
夏一顿饭吃完,心里也了打算。他带猴票少,分给一大家子足够了,等到九几年以增值,完全可以在城里买一栋错房子。夏看了对面坐着吃饭几个小孩,一一个大白瓷碗吃香甜,真跟夏志飞一样好养活,土豆地瓜吃了也长。几个孩子年纪也跟夏志飞年纪相仿,如果猴票保存好,等到他们上大学时候倒卖一下,一板金猴邮票换一套房子加学费,倒正好。
夏等到晚上一大家子都到齐了,才让爷爷帮着分了一下猴票。他小,说出话分量,由爷爷讲会让大家重视一些。夏石三个,斗大字识一箩筐,见一小张东西就几元钱直咋舌。他瞧着夏挨个都分了一张,甚至小孩在自家大怂恿下伸手去讨要第张,头立刻皱眉道:“好了,都坐位子上去!夏自己留一些,都快分光了,都钱买。”
一个表叔立刻撇嘴,但因他家孩子多,拿也比夏几个亲叔家多两版,也就吭声了。
夏分时候目光平静,家里几个表叔虽然些爱占小便宜,但当年在他考上大学时候,也纷纷掏出自家仅一点积蓄,全家合力供他一个大学生,都一副与荣焉模样。别说,只一份他凑足学费恩,他就一定要报夏家。
夏石三替夏心疼,几块钱累加起,也一笔小数字,最直接把夏分给他两版邮票了夏手里,道:“又会写字,要个做什!你学生,你带着,从京城读书常往家写信,爷爷找念听……”
倒提醒了夏,金猴票最值得收藏整版,再就单拆开四方联,论单张则下品了。他看了下边坐着好奇看猴票几个叔叔道:“个猴票最好要拆开,也别用。”
夏小叔好奇道:“拆开?邮票就用写信吗?”
夏解释道:“京城里喜欢集邮,个金猴票集邮最好,而且最一整版完好保存起,等几年就值钱了。”
夏又跟他们简单说了一下京城里集邮市场,说浅显易懂,最“值钱”两个字一下就让下边竖起了耳朵。大们瞧着夏个孩子,也把他话太放在心上,只一版邮票也挺贵,又京城带,各自都好好带去放在箱子最里边压着了。
夏文君也收到了夏送给她一份金猴票,她仔细瞧了上面细腻纹路,猴子毛在灯下都一亮,很致漂亮。她把猴票按照夏说那样,用小塑料袋小心密封好,夹在厚重宽页字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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