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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1页）

临安郡王府。

副官疾步推开书房房门，迎面一浓重药味直往鼻孔里蹿，门窗紧闭，四个炉同时燃烧，将屋内烧得宛如一个蒸笼。

卧榻上大羊毛被垂坠地面，霍惊堂就裹在羊毛被里闭目养神，在蒸笼似房间里仍冻得铁青。

副官：“禀将军，卖题刘八猝死半月余，前在花茶坊问过话也在家中自尽，市面卖题、收受贿赂帮找作弊门路，一夜间销声匿迹。”

霍惊堂拨弄佛珠：“早说过，当你立刻把扣起，以再难抓到。”

副官羞愧：“属下想放长线钓大鱼着。”

霍惊堂：“草木皆兵时节，自危，会给你时间钓大鱼？”

副官头埋更低，差事办砸，脸见，忽地想起件事就说道：“属下查到一件事，刘八本名刘从德，认太子娘义母，两都好赌，都欠下千两赌资。但在两个月前分别请赌债且余钱寻欢作乐，属下本想传东宫娘问话，但东宫说她失子伤心过度，神志清。过在离开东宫前，听东宫总管太监训斥一块牙牌丢了两个月竟无上报，查看记录现最一次使用那块牙牌正太子娘！”

“，”副官迟疑少许便说道：“属下派到外省走了一趟，途中遇到一个身受重伤秀才。他从江西，准备上京告江西省主考官陈州收受贿赂，公然舞弊，暴力镇压祭孔庙考生，致考生双残疾，派半路截杀告御状秀才——们及救他，只带走他随身携带江南四百五十三名考生联名状告陈州血书。”

霍惊堂一动动，半晌才说：“找盯着郑。他手伸太长，连外省科举都敢碰，除了江南考场，也知道碰了几个省——记得他们规矩钱收一半退一半，放在钱庄等中了再结尾款、中就退去？”

副官：“。”

霍惊堂：“记错话，京都权知府十叔门生，你拿着十叔名号到京都府，让他查查东城西市赌坊、酒楼、戏院，凡郑名下产业都查。等他进项缺银子时候，就会去动剩下尾款。只要动了，全都抓起。”

副官迟疑：“可将军，您也说了现在自危，他敢在关头召拿银子？那些银子说定能暴露他们在外省同伙，郑敢铤而走险吗？”

霍惊堂：“郑国公府习惯铺张浪费，习惯用钱打点上下，尤其喜欢以缩减军费和粮饷由在陛下那里讨好卖乖，全靠郑送过去银钱才让翼州军至于原地解散。”

几十上百万张口等着吃饭，每天定时定点烧钱，一旦停止进项可想而知会生多严重果。

提到郑国公父子每次在朝廷拨军费时跳出大言惭说什缩减军费粮饷、裁剪军队，说什以良主，暗搓搓挤兑死皮赖脸哭穷、锱铢必较要军费西北军，副官就气打一处。

“遵命！倒要看他们次在陛下面前装！”

待到一炷香，副官头大汗，深感适，再看霍惊堂一张脸冻得毫无血，觉绪低落，心悲愤：“现在才四月，蛊毒就开始作，如再派去找徐神医？”

霍惊堂十一岁那年与南疆一战身中蛊毒，脸生毒疮，才修罗将军称。中蛊毒，身体在冬天高热止，夏天则冷得如在冰窖里，且一时半会儿会死，而要让中蛊者受无尽折磨才痛苦地死去。

交兵权，留在京都，陛下和康王都派去寻找解药，于交趾与大景边境处寻到神医□□碧，神医诊断也只能缓解而无法除，脸上毒疮被祛除，但每年十一、十和七、八四个月都要受苦。

往年酷暑时，蛊毒才作，今年才四月就开始作，说明压制药管用了。

“用。”

霍惊堂声音很低，语很慢，此刻虚弱到极致，意志无比强悍才能保持清醒。

且说□□碧行踪定，愿入仕，三年前受伤更避世见，此前就说过办法除蛊毒，只缺少一味药：万年血珀。

万年血珀比隋珠和璧难得，曾在江南富宝库里出现过，四年前随江南富灭门而消失，些年派出无数暗卫寻找，均无所获。

副官咬牙，无可奈何。

“出去，别在房里中暑了。”

霍惊堂睁开，半阖着皮，明净琉璃嵌进去似珠子随意扫过，像悲悯菩萨，结果被串门康王瞧见。

康王排行十，从小被养在当今太膝下，与元狩帝虽非一母所出但同手足，素疼爱霍惊堂个侄子。

“哟哟，你家王爷死，你先哭丧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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