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是由他们各自做主抛开不管了。
方二爷仿佛被谢鸣柳与方静姝的胆大妄为吓丢了会,一直站在那喃喃自语:“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谢祖奇浑浑噩噩地拉过谢鸣柳去外,也不知是骂还是劝。
方老爷子一句话,方家人各自陆陆续续散了,最后竟只剩下缩在一角的秦慢与方怀中两人留在厅堂中。
“小姐,你来了为何不着人通报一声?”
秦慢从角落里走出来,看着门外的人影:“这个谢家小姐倒是个情深义重的人,为了好姐妹两肋插刀,真是女中豪杰啊。”
她感慨着夸赞,方怀中听入耳却琢磨出别的意味来,忙道:“小姐恕罪,其实……其实老朽是有私心在里头。静殊是我膝下最得意的孙女啊,从小由我一手带大。送进宫中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话,说句心里话,为人父母心我真舍不得。”
只是对谢鸣柳来说,就为免不公平了些。
秦慢摇头道:“您护犊之心我自是了解,而且是谢小姐毛遂自荐又非你强迫于她。我只是有些好奇这位谢小姐的心思……”
“小姐的意思是……她居心叵测?”方怀中不多惊讶,而是了然道,“她与我方家非亲非故,突然自告奋勇代替静殊去选秀我自是怀疑,故而没有一口应下。不过这位谢小姐的身家我略有耳闻,简简单单的商贾之家,倒是清白得很。”
清白与否,如果他老人家见了那夜谢小姐大杀四方的威猛场景未必就会这么说了。
秦慢思忖着该不该如实以告,可又怕坦明以后方怀中便会立马拒绝了谢鸣柳的请缨,态度转变太快总容易打草惊蛇。
她有点为难,决定还是先回去和雍阙商量过再说,毕竟这桩缺德事说到底还是他祸水东引,招到了方家。
“那日一别后,老朽实在挂念小姐,不知小姐在雍府可还好?”方怀中始终惦记着秦慢的处境,连连摇头道,“老朽思量再三,小姐还是搬出那太监的府上为好。即便不住方府,京城偌大老朽自可为您单独置一宅院。”
秦慢望着远处那一点极清饿天色,低头笑着摸摸手上的镯子:“您老不必挂怀,我随遇而安惯了,在何处都一样。何况雍阙此人虽恶名在外,但对我倒还算真心实意。”
她话音未落,一个小厮匆匆奔进厅堂,一脸惊慌道:“家、家主,海馨苑来一票锦衣卫和东厂的人,说是给您贺寿。”
你看,好得片刻都离不了哩。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最近比较忙,所以慢了一些,明天还有哦
☆、【柒捌】选秀
秦慢他们到时,另一头的宝船也徐徐滑到海馨苑外,船样其貌不扬,下船的人排场气势惊人,岸上齐刷刷立了一行服色各异的人。不用看,即知道多半是朝中的官员,也有京中的富贵人家。
雍阙恶名在外,威名也在外,喜与不喜,场面上都要做全。
这就是做官的累处了,江湖有江湖道,官场有官场道,官场的道就是人情文章。谁都还没活够,谁也都还不想得罪杀人不眨眼的东厂。
一列着曳撒佩长刀的护卫先行下来,一人提袖踱步,在众人的注视中走得不急不缓,他来得急还穿着朝服,更显得人卓为英挺,令人不敢直视。
方怀中是寿宴的主角,自然先诸人一步迎了上去,面色淡淡:“雍厂主大驾,寒舍蓬荜生辉哪。”
那脸色怎么看也不像是有蓬荜生辉的喜悦,雍阙省得,方家嘛和翰林院那些酸儒一样,自诩清高又是武林望族,自然瞧不上他个朝廷鹰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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