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能现在就把花拿出来,一方面是他并不拥有这样的花,另一方面是因为他需要用这样的花来吊着鬼的胃口。
富冈义勇其实更想要尽快找到鬼舞辻无惨,最好能够今天找到,然后哪怕没有时间尝试分离马甲,但也可以尝试切换马甲。
只不过——切换马甲并不是一件随心所欲的事情,切换后的马甲必须要顶掉前一个马甲,或者换一种更加准确的说法,后一个马甲需要前一个马甲腾出位置来才能真正覆盖。
但是马甲一旦开始同步,马甲的经历其实就是专员的经历、马甲的感知就是专员的感知,而他并不想体会死亡的感觉。
于是,富冈义勇思考之下,决定将这个问题抛回去,毕竟他不完全知道火柴·马龙的全部用意,“我才告诉过你,你忘记了吗?”
火柴·马龙的表情空了一下,然后拧着眉略微思考,他一拍脑门,心里认同了富冈义勇读他摩斯码的速度,并且也很满意对方的配合,“看我这个破脑子,只是一个晚上就、就忘了,哈哈哈哈——青花娇贵,走海运就要中途要靠岸几次来休养,否则这花难开……这样算,岂不是要等至少四十天吗?”
他马上变得一脸沮丧,顶起来的情绪马上坠了下来。
“海运,难道不能走空运吗,如果有需要,我们会为你安排,毕竟对圣主大人的敬意为大。”安德鲁仿佛很难等待那样长的时间,他恨不得马上将其拿在手上。
火柴·马龙一脸为难,他抬眼,墨镜有些松垮地卡在鼻梁上,露出他满是渴望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富冈义勇,“这就要看富冈了,毕竟是你那边的联系——但是我记得你之前说,如果价钱到位的话,可以适当加速,这话还作数吗?我愿意支付更多的钱,只要这件礼物能尽快送到哥谭,献给圣主大人!”
安德鲁的视线也紧随着富冈义勇。
“确实,我说过这样的话,”富冈义勇颔首,尽力的配合着,“但是我也说过,青色彼岸花非常娇贵,具体的情况,还需要我回去和那边的人再联络,现在——不实在不是个好时间,时差问题,他们现在还在休息。”
安德鲁一口气莫名有些梗住,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眼前仿佛被吊了块肉,就在眼前却吃不到,他其实无法完全确定这种花是不是他们需要寻找的那一种,但是从未有过任何线索的他,现在只能死死地把握住这个机会。
甚至连稀血的重要程度都要往后靠。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看火柴·马龙的时候,眼神当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刚才盈满的食欲,而是充斥着另一种欲|望,“这样重要的礼物,一定要在觐见圣主大人的第一面就呈上,否则便会显得不够尊敬。当然——圣主大人是很宽容的。”
听着这话,富冈义勇差点破功毁掉人设就嗤笑出来,鬼舞辻无惨宽容?
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笑的事情了。
只不过,安德鲁却很入戏,他半闭着眼睛,视线中带上了几分迷离的崇敬,“但是圣主大人的宽容不是我们挥霍他圣德的理由,你们说呢,火柴、富冈。”
这件事当然不会真的报告给鬼舞辻无惨,他们在楼上做那样危险的、随时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的事情,当然不会放任一丝一毫的线索泄露出去。
青色彼岸花无疑会吸引鬼舞辻无惨的注意,所以这个消息一定要压下来。
甚至,蝙蝠侠都敢肯定,现在这里的对话,几乎不会泄露出去。为的就是防止基数大的鬼知道了这件事后会无意泄露给鬼王。
“那是当然的!”火柴·马龙甚至仿佛脑子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迅速的点头应声,过了数秒之后,他才有些震惊道,“那,我今天岂不是见不到圣主大人了,甚至——数周都无法瞻仰圣主大人的圣荣吗!”
他的眼神慌乱着,“富冈,你敢相信吗,我、我——”他似乎一瞬间暴躁地想要说些什么,焦虑得眉毛飞扬,但是他却无法责备、得罪“引路人”的安德鲁,于是便只能冲着富冈义勇大声,“青花还能更快吗,越快越好,钱绝对不是问题,我后面还有几单活儿,如果有需要,我就去会会那个有名的布鲁斯·韦恩,花花公子的头脑都简单,我至少有几十套方案可以让他乖乖给我掏钱。”
安德鲁满意于他的识相,“圣主大人将来会知道你的贡献。”他转头又去看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叹了口气,“我回去之后便会尽快联络。”
接下来便果然如同蝙蝠侠所预料的那样,安德鲁不仅不会吃掉他、不会扣留富冈义勇,还会恭恭敬敬把他们送出去,甚至稳稳地把富冈义勇的刀鞘还了回来,顺道隐晦地表达了一下对先前损毁他刀的歉意。
当然,只是歉意,安德鲁看上去并没有任何一点赔偿的打算。
成为鬼之后的高高在上早就让他忘记了如何请求原谅,能够表达隐晦的歉意已经是对低等生物的恩赐,如果有谁不知好歹的话,就算是现在他能隐忍不发,之后也会想办法取走不知好歹人的性命。
甚至会让其死得非常惨。
好在,沉默的富冈义勇看起来很识相。
安德鲁当然也派了人跟踪二人,但是巷子里七拐八拐,他们很快就失去了这二人的踪迹。
在哥谭——尤其是像火柴·马龙这样小有名气的反派,有这样甩开跟踪的能力也只是基础素质而已,故而并不会引起鬼的过度警惕。
转头甩开跟踪的尾巴,蝙蝠侠和富冈义勇才又返回酒吧,分别回收了各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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