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天微微眯起眼睛,这个少年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肩膀,而且看这身打扮,不像是和自己的身体是同一类人。
“你还好吗?觉得怎么样?冷吗?”少年直起身子,伸出手挑开笑天脸上的脏乱的刘海,关心的问道。
笑天愣了一下,敏捷的躲过少年纤细的手指,后退一步,睁大乌黑的眼睛死死打量着他。
“啊,对不起,吓到你了吗?”柳弱冰有点自责,这个孩子经过那么恐怖的事,对他人的不信任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他缓了缓口气,面上堆起明媚的笑意,轻声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好吗?”字字如珠玑,吐气如蕙兰,笑天发现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的笑容竟如春天般温暖而恬静。
“你,叫什么?”笑天淡淡的问道。
“我?”少年的脸上浮起暖暖的笑意:“那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
“若笑天。”笑天淡淡道,如此干净而利索的回答让少年有些吃惊,他看到眼前这个面黄肌瘦的孩子的眼睛竟是如此的流光溢彩,黑色瞳孔里自己的模样也是别样清晰。
呵呵,看来是个不一样的孩子呢。少年又浮起那抹令人惊艳的笑:“那好,你要听清楚了,我的名字,柳弱冰。”
柳弱冰?好,我记住了。笑天在心里默默的念道。
做我的徒儿如何?
“弱冰师兄!你怎么跑得那么快?!连马儿都快都快追不上了!”身后,柳听云,柳行云,柳晓岸,柳如狂师徒一行死人策马奔来,为首的听云一身粉红色锦鲤棉袄显得格外引人瞩目。
马蹄溅起的残雪断断续续飘扬下来,笑天只好眯起双眼仔细打量着这一行人。
“啊,师父他们都来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点干粮,你应该很饿了吧?”弱冰应了一句,转身和那群人攀谈。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笑天忍不住微微伸出手想要拉住他的衣角,告诉他,不要走。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做。
攀谈了一会儿,柳如狂驱马上前一步,停在笑天的面前,翻身下马,脱下身上的狐裘大衣,俯下身子,披在了笑天的身上,缓了缓脸上的微笑问道:“听弱冰说,你叫若笑天是吗?”
狐裘细细长长的绒毛紧贴着皮肤,一阵暖意迅速传达全身,笑天重新睁大了眼睛,望向柳如狂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警惕。
柳如狂惊了一下,这个女孩似乎对他充满了敌意,甚至对于他好心的举动也充满了不安感。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女孩似乎在怀疑,就是这种探究的眼神,忽然让他柳如狂有种做错事的不安感。淡定了一下,柳如狂忽然对眼前的女孩充满了好奇,心里的想法也愈来愈强烈。
“是。”笑天平缓的答道,字字淡定,眼眸低垂:“那是我的名字,没错。”
柳如狂第一次听到八岁孩子的眼神尽是如此具有沧桑感,一丝疑惑浮上眉头,他断然,这个女孩一定不简单!
身后找到干粮的弱冰兴奋地冲上前来,缓下身,递给了笑天一块皱巴巴的馒头:“来,你应该饿了很久了吧?”
看着眼前笑容满面的少年,心里一块冰住的墙角似乎有些崩塌,笨蛋!笑天恍然之间猛地定住了神,眼神里又突增一点冷淡,轻轻接过少年手里的馒头,又脏又瘦的销小手尽量没有碰到少年纤纤玉指,“谢谢。”她道,低下头默默的啃食。其实她一点也不饿,身上的疼痛感早已盖过了一切。
柳如狂将这一切细细观察在眼,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上前一步,俯下身,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轻声道:“笑天,如果我想收你为徒,你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众座皆惊。
“师父!怎么能如此草率?!”急性子的柳行云法,虽然在身边待了几年,也已经习以为常,但是收徒可不是儿戏,这样也太过直接了吧。
“怎么?你们都怀疑师父的眼光?!”柳如狂冷声哼道。
“徒儿不敢!”一群少年都被柳如狂身上发出的蕴怒所摄,退到一旁齐声答道。他们才惹不起!
“你是说,要我做你的徒弟?”冷眼观察半天的笑天狐疑的问了一句。
柳如狂听罢璀然一笑:“是啊,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重伤
冷风如刃,古时的天色似乎晚的更快了一些,明亮洁白的天空慢慢褪下色来,穿上灰蒙蒙的冬装,气压似乎又低了一些。
冰天雪地之下,若笑天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不可一世的男人,眼神逐渐冷冽起来。而柳家徒弟一行五人,纷纷用奇异的眼光看着若笑天和柳如狂。刚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师父和女童的眼神之间穿梭而过,是他们眼花了吗?
半响,若笑天冷静了下来,忽然扬起一张脏兮兮的小脸,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用稚嫩的声音答道:“好啊,师父。”
柳如狂愣了一下,见笑天如此爽快,忽地放声大笑开来:“哈哈哈!!好好好!!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的小徒儿!”言罢,牵起笑天的小手向其他爱徒笑道,“现在要重新介绍一下了,晓岸!听云!行云!弱冰!从今而后,笑天便是你们的小师妹了!你们可要好生带她,听懂了没?!”
弱冰率先反应过来,拱手大声答道:“是!师父!”其他众徒弟皆是一愣,纷纷清醒过来,齐齐跪下答道:“是!师父!”然后都抬起眼重新审视着眼前身形消瘦脆弱不堪的小小人儿,让师父收下的徒弟可都不是一般人!这个小人儿究竟是有多大的本事呢?五名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女心里皆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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