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难不成还有别的妖魔作祟?”
听了管家的讲述,金刀魏小声嘀咕一句,扭头与齐敬之互相递了个颜色,都觉这事情不但蹊跷,而且太过巧合,彷佛这郡城内外的怪诞之事都叫他们给赶上了。
褐衣白发的老头子咂咂嘴:“这事儿可透着邪乎啊!”
焦玉浪终于把注意力从白金鼠身上挪开,这小东西自打醒来,一直死死扒着他的衣襟不松爪,跟个挂件儿似的,再乖巧也没有了。
没法子,谁让小东西差点被白发老妪捏死的时候,恰恰是焦玉浪挺身而出、诵经超度银伥呢?
得偿所愿的小娃子抬起头,若有所思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妖魔鬼怪自然也是要扎堆的。”
“小小松龄县都有虎精作乱,偌大一个郡城住上三五个妖魔,彼此结交来往,倒也不足为奇。可这些鬼祟东西突然一齐冒头作妖,可就着实有些古怪了。”
齐敬之点点头:“黑驴精曾提到一个白衣女子,银伥也有個所谓的白姐姐,咱们这次没准儿真是歪打正着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进了李宅内院,穿过一段儿过道,远远就见前头有个独立的小院儿。
院子里灯火通明,院门口更乌泱泱地围满了女婢和婆子,都在探头探脑地朝里头瞧。
“那是我家老爷的内书房,今天回来就是在里头安置的。”
管家解释了一句,连忙快步上去赶人:“没见有外头的贵客到了?一个个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不相干的人都散了!”
一群看热闹的仆役登时作鸟兽散,只留了两个常在内书房伺候的女婢,一脸惊色地向管家禀报。
“方才夫人过来,进去只瞧了一眼、说了两句话,就吓得退出来,脸色煞白煞白的,两只脚也是软的,竟是险些晕死过去,被王大娘几个半搀半架地送回去了。”
听见这话,管家立刻板起脸怒道:“还懂不懂规矩?贵客面前,家里主母的事情也敢乱嚼舌头?”
两个女婢早已六神无主,此时又挨了训斥,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张口便要求饶。
管家哪有闲工夫跟她们掰扯,挥手将两个女婢赶到一边,回身朝齐敬之几人道:“几位上差快请进!小的听着,我家老爷身上着实有些妨碍。”
说罢,他竟是再也顾不得礼数,小跑着进了院子。
齐敬之几人站在院门口,已经隐隐闻到了一股腥臊怪味儿,果真与西郊空园内的银臭不同。
();() 金刀魏就摇了摇头:“这个李璜怕是凶多吉少了……嘿,李家的内院也确实不大严谨,遇到点儿事情就现了原形。”
齐敬之家里只爷孙两个,对大户内宅的事情一窍不通,也不关心,抬脚就跟着进了院子。
焦玉浪依旧落在最后,他出身大族,对此早已司空见惯,自然听出了金刀魏的言外之意。
“夫妻本是同林鸟,李璜这一房瞧着就人丁单薄,当家的出了事,旁支的叔伯侄子难免上门搅闹,下人们说不得也要趁乱裹挟。”
小娃子这番话说得浑不在意:“那李夫人但凡有几分心计,赶紧把家里的财产攥在手里才是正经,真要死守在这里不闻不问,便是那李璜到了下头,怕也不能瞑目。”
“嘿!你年纪不大,懂的倒挺多,不愧是侯府出来的!”
金刀魏朝焦玉浪竖了个大拇指,换回一个大大的白眼。
低声闲扯几句的功夫,几人便进了书房内间。
房内门窗大开,那股腥臊气却依旧极为浓郁,好在只是刺鼻难闻,并没有银臭那种让人心念动摇、目不见物的奇诡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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