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霄刚想开口问问她,就见她一溜烟儿跑了。
抱着孩子坐在院儿里凉地儿,高云霄一边听小宝背他《童学启蒙》,一边在脑子里盘算着,才能再搞点儿银子。
阿香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就了。跑了一脑门子汗,亮晶晶挂在微红脸上,看上去像个熟透桃子,带着一少女诱芳香。
“吶,个给你。”
阿香自怀里掏出两张银票,出一张递了过。
看清上面数额,高云霄些吃惊?
“你家偷得?让韩大郎知道了,得打死你?快放去。”
高云霄直觉猜测,银票阿香从家里偷出。
“你傻傻,韩大郎才些钱呢。”
阿香见高云霄伸手,直接将银票进她怀里,又顺手将她小弟接过。
“那你哪儿多银子?”
“把自己给卖了。”
阿香说很快,高云霄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啥?卖了?你什意思,你给说清楚。”
高云霄使劲扯着阿香衣袖,敢相信个平时胆小妮子,竟能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事儿。
“上个月韩宝财他娘就下过聘了,彩礼总共给了八两银子。婚期定个月十,原本想着,就样。嫁谁嫁。”
阿香拍着怀里孩子,双放空看向前方,仿佛在讲一个跟她毫相干事昨天,娘挨打了,从见过她被韩大郎打,更见过一个男可以如此凶狠。云霄,娘大着肚子呢。你见,她都抱着肚子缩成一团了,和娘亲苦苦哀求,韩大郎都肯停手。”
阿香虽然拼命护着王金花,可王金花依然差点就被打死,现在躺在上能动。
“什?他平对你娘挺好吗?”
“因娘想要多给扯些布,做衣裳。娘说,看韩宝财她娘抠搜样儿,过了门儿,怕近十年都会再给添新衣裳。”
穷苦家都样,一件衣穿个十几年,补得实在能再补了,要改改留给小穿。
“他同意,把娘给准备压箱底十两银子搜走了,他说,就让卷个包袱上花轿就行。反正也嫁给外,何必再赔上些银钱。娘生气了,说就一个女儿,多给点了?”
阿香知道王金花心里疼她。
“韩大郎说抢他儿子家产了,说娘胳膊肘往外拐,打娘一顿,她就长记。”
忆起昨天场景,阿香现在觉得自己背凉,直冒冷汗。
“云霄,害怕了。怕自己下半辈子也被样打,你外婆说,韩大郎啥样呀,用说,韩宝财也啥样!”
龙生龙,凤生凤,鼠儿子会打洞。
“宁可奴婢,也想过种暗无天子。”
“那你就把自己卖了?”
“总好过一天,一绳子把自己吊死好。何况能帮你一把,觉得挺好。”
阿香嘴里说轻松,高云霄&xeoo早哭成泪。个傻丫头,知知道她在做什。
“你把自己卖哪了?”
“王干娘给找家儿,一个大官儿家里女儿要高嫁,急着要买几个漂亮丫鬟,准备陪嫁过去,所以给价儿也挺高。嘻嘻,卖了一百两。”
听到王干娘,高云霄提着心稍稍松了一些。
王干娘虽然做口生意,倒正正帮着官绅富户买卖仆妇下,会把正家女儿往那腌臜地方送。用她话说就,自己虽算得一个好,可缺大德事儿也干。
“那韩宝财家办?”
高云霄忍她担心,她把自己卖了,那韩宝财岂会轻易放手?
“所以瞒着娘呢,等到天一早,就要跟着王干娘走了,卖身契签了,韩宝财同意,让他找王干娘赔三倍银子就行。正好卖身银子,给你一半儿,给娘留一半,反正退他韩家彩礼用了。”
高云霄觉得自己一定上辈子给菩萨烧过高香,才让自己遇到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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