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沙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跟他说了一遍,并嘱咐泰西斯一定要小心。
“最亲近的人居然是可怕的恶棍,这实在是——”泰西斯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们抓到她了吗?”
虽然这么问了,可泰西斯还是后知后觉现,曼珠沙华和洛十七刚才应该就是在抓捕格鲁塞尔。
他们既然空手而归,就代表这次八成失手了。
“没有。”曼珠沙华摇摇头:“不过她恐怕暂时不敢再回来了。”
“那也不错,至少不用再像之前那样紧张。”泰西斯道。
“就结果而言,这次行动确实收获颇丰,我们帮魅卡洛斯抓住了不少内应,哪怕格鲁塞尔想再采取其他行动,也会大幅受到限制。”曼珠沙华说。
她冰蓝色的眼眸不动声色地瞟向别的地方,紧接着立刻收回视线,换上完美无瑕的笑容:“十七用魔法定住了不少人,我们还得回去处理这件事呢,先走了。”
“嗯。”泰西斯摆摆手,向他们道别。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泰西斯在原地矗立许久,好一会儿才觉身边不知何时来了一位黑袍人。
“他们应该看出来我在说谎了吧?”
“没人会为难一个将死的可怜人,而且那位曼珠沙华小姐是个聪明人,她已经现我的存在了。”黑袍人平静道。
他摘下帽兜,露出和泰西斯一般无二的样貌。
相似的眉眼,一样瘦弱的身躯和饱经风霜的脸庞,无一不在诉说他们悲惨的人生。
“都离开那个鬼地方了,怎么还是瘦成这副鬼样子?”黑袍人一开口,声音里就满是心疼。
“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连正常进食都做不到。”泰西斯回答说。
“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真的。”黑袍人扭头看向他,哪怕眼神浑浊,也依旧强烈地传达出对泰西斯的关心。
泰西斯没有去看他,而是继续目视前方,轻声道:“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吧,哥哥?”
“和你的经历比起来,算不得什么……我以为你死了。”泰勒斯伸手想要触摸他憔悴的脸庞,身体却像撞到一堵厚实的墙,被猛地弹开。
“看来耶梦加得还在保护你,现在的我,被她和美杜莎视为威胁你生命的要素。”泰勒斯长叹一口气。
二人沉默良久,好一会儿,泰西斯才哽咽着开口:“哥哥,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是你,泰西斯。”泰勒斯猛然看向他,眼里带着无尽的悲哀:“看着魅卡洛斯,你心底就没有一点儿怨恨吗?”
“呵——”泰西斯长舒一口气:“你知道的,我忘了很多东西,仇恨不足以支撑我活到现在。”
在兄弟二人重逢之地的不远处,洛十七小声道:“曼珠沙华,我们就这样走掉没关系吗?”
“我也不知道,但那家伙既然敢来,就算见不到泰西斯,之后肯定还会再找机会。”曼珠沙华回答说。
她在泰勒斯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魔力波动,却在第一次见面时下意识将他认成泰西斯,因为他们兄弟俩身体里本就流淌着相同的血液。
太过依赖血影魔法造成的问题就是,有时也会认错人。
当然,也就仅限于那兄弟俩。
她当然知道泰勒斯就是格鲁塞尔的同伙,也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走他。
可是在泰西斯出现的时候,身体里的血液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预警,仿佛她只要稍微走的慢一点,就会立刻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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