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戚戚也跟着笑起,只是那笑意中什么也没有,甚至没有欢快。她伸手,扯下了卿安抓着自己的手,“王爷多虑了。”她道,低身,将那只扯下来的手轻轻放进了被窝之中,用被子掩好。
“是常臻,他让我来的。”常戚戚说道,着卿安的目光很是平静。
卿安的笑意在常戚戚的回应之后变得有些僵硬,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是么”
“不然呢”常戚戚反问,她转过头,着卿安的目光转过,着他头顶的床帐子,眼色有些飘忽,“若不是他死活要我来,我怎会来此。”
正如一把刀子,戳在了卿安的心上。
“哦。”他应声,也转过了目光,也着自己头顶的床帐子。而后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一时之间屋子里安静起来,窗外风雪声清晰入耳。
“瞧了你无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常戚戚说道,捏着在腹前搓了搓。
卿安没有说话,目光怔怔地着头顶的帐子。然后翻了个身子。辗转到了另一侧,赌气似的背对着常戚戚,没有说话。
常戚戚能说什么呢,此刻的她什么也不能多说。
说出来不过也只是徒增烦恼耳。
她着卿安的背影,沉默须臾。什么也没有多说就转身撩开了帘子。
走下床阶的脚步声传来,卿安痴痴地着自己眼前天青色的帐子。这是下人昨夜换的新帐子,听白柳说她的帐子也是天青色的。
“若不是常臻叫你,你是不是不会来”他开口,声音带着寂寥与沉暮。
常戚戚停下脚步,着面前青雾漫漫的远山画屏。不知为何心中又开始酸涩起来。
“当然不会。”她说。既然给不了那些妄念,不如掐断。
省得平白扰人心。
卿安捂在被子里的双手握紧,又放开。
“常戚戚,你的心是不是铁做的”他问,转头,
向常戚戚的方向。只是那床帘遮的过于严实,他只能到天青色的帐子外,她模糊的背影。
常戚戚平视着面前的画屏,上面山雾弥漫,绿水环绕,虚虚实实让人不真切。
“或许罢。”她说完,大步离开了屋子里头。
秦楠站在廊下,目光定定地着身前的白雪。今年的初雪,比往年来得都迟。
目光悠远,无人知道他心中想着什么。
常戚戚出了门,就到站在门边的秦楠。
只是一眼,常戚戚便收回了目光,然后抬脚向着院子里头走去。
秦楠站在后头,着大步离开的常戚戚,她身上还穿着里衣。素白的里衣与雪融入一处,似乎她正是生于雪中的人。
“往后七娘子,不要来了。”秦楠站在廊下,声音轻轻,但足以常戚戚在这安静的雪地里闻其声。常戚戚身子僵了僵。站定在雪地中,没有回头。
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就大步离开了。
路过郑国公府门前的时候,常戚戚步子又停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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