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纵然玉珠早有准备,也是瞬间浑身僵住,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如她所料,李珣猜到了,而且比她想象中快太多。
她不敢看他,自己对他的欺瞒让她不自觉有些愧疚,尤其是这半月李珣这么照顾她,还因为她负伤。
片刻,她才装作镇定的说道。
“你既然猜到了,那找我做什么?我们二人,早已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她的回答他也早已料到,不然她刻意回避自己做什么。
李珣看着她,急切的说道。
“可是我有私心,我的私心并不允许我们并不相干,我忍受不了你一日日和他的亲近,明明最开始遇见的是我们。”
“你为什么一直逃避,上一世,明明事情发生了,你也逃避,我去问你,想知道一个答案,你也逃避。要一直到我们再无可能,你才觉得满意吗?”
李珣声音嘶哑,他以为他可以熬过去,看着她能过开心过日子就好,可是每次谢宴周的出现,对他就好似一次次的凌迟,时刻提醒他,他早已经一败涂地。
“李珣,那些事过去太久远了,我们之间横亘的,不只是两世。我现在有夫君,你有公主,我看得出来,你是喜欢昭月的,难道就因为记起一些事,你就要放弃昭月吗?”
玉珠有些不解,两世或许她也有过后悔,可人生是一直向前的,更何况各自早已有了选择。
李珣微垂着头,他是喜欢过昭月,可昭月更像年少时期那种喜欢,她的所作所为也让他慢慢放弃。
但是玉珠这边,两人之间最后那五年,却成了他心里的魔障。尤其是他刚刚记起,所有的一切历历在目。
他自幼长于边关,对许多事并不在意,又对许多事异常执着。可是即使这样,他也不忍心伤害她,让她不喜,只得反复折磨自己。
这些时日看到她和谢宴周的相处,看到她的回避,更让他的意志崩溃,无法挣扎。他想向她坦白,坦白自己的渴望,坦白自己的卑劣。
“玉珠,事情对于你来说是过去许久的,对于我来说,这些仿佛就在昨日。在佛堂那五年,你日日陪伴着我,我也日日陪伴着你。是我的错,是我忘了你,又没保护你,还娶了别人。”
“可是,我真的不能再有一丝机会了吗?”
李珣固执的看着她,自从恢复记忆以来,每一日对他来说都是折磨。
因为那五年的时光,让他无法再容忍他与她的错过,他无法抑制心底想要拥有她的渴望,即使那样他会身败名裂,他通通都不在意。
玉珠有瞬间错愕,她不知道佛堂那五年他也知晓,可是她知道,李珣在等她的答复。他并非冥顽不灵之人,他想要一个答复,不想要一个无疾而终的结果。
他上一世,也是在等她的那个答复吗?只要她勇敢些,她就不会是后面的结局。
可是上一世最开始,李珣对她确实只有责任,而非爱意,那时她很清楚这点,所以不愿意拿那件事要挟得到什么好处。或许是佛堂的那五年,让他对她有了怜爱之心。
这一次,玉珠很果断的给了答复,她知道她们之间,不应该再有纠葛,这样的纠葛只会让人痛苦,让她们身边的人痛苦,不得解脱。
她语气轻柔,看着他说道。
“李珣,我是有私心的人,被你这样优秀的男子爱慕,我自然心里欢喜。若是上一世,我会答应,因为那时我也心悦于你。但这不是上一世,我们二人之间横亘的东西太多了。”
“这一世,我摆脱了上一世困境,也遇到了真心爱重我的人。这一段时间,我试着冷静的剖析自己,我爱我的夫君,并不想离开他。你知道的,爱一个人无法勉强,就像上一世最开始时,你不爱我也无法勉强自己。”
“你既然知道我那五年在佛堂的生活,那你定然也知道,我现在所有的转变也是因为他,是他给了我前进的底气。”
她戳破了他的心思,也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她与上一世那个怯弱的性子确实不一样了,她依旧需要人保护,却不是需要他保护。
是的,上一世他知道她爱慕他,但是爱慕他的人有许多,他并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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