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玉琢收回早上说它一点都不胖的话,这个角度看下去,花卷圆圆地蜷成一团,没有脖子没有手脚,就是一个煤气罐罐。
“你把它抱出来不就好了。”谈玉琢有点着急,弯腰把花卷抱起来,“你明天还要上班,高铁没有车了怎么办?”
花卷在谈玉琢手中伸了个懒腰,把自己腰拉得老长,从一个煤气罐变成了一长条小猫法棍,乱动着要重新下去。
谈玉琢把它抱到胸前,抱紧了。
梁颂年摸了摸花卷的下巴,“它舍不得我走。”
“它知道个屁。”谈玉琢很煞风景地说,“它看见新箱子就想躺。”
“那它的主人呢?”梁颂年垂下眼。
谈玉琢刚刚没有注意到,才发现他们两人的距离过于近了,他把梁颂年的眼睛看得无比清楚。
“我?”谈玉琢视线平直,没看梁颂年的脸,“我不爱睡箱子。”
梁颂年轻笑,摸猫的手换了动作,遮住了花卷的眼睛。
谈玉琢想要抬头看看他,却被按住了后颈,压下来了一些。
梁颂年低头和他接吻,很简单的一个吻,只是单纯用嘴唇碰了碰。
谈玉琢忘记了闭眼睛,他看见梁颂年睫毛垂下,微微颤动,几秒后抬起,凝视住那一双漆黑的眼眸。
他好像回到了第一次和梁颂年接吻的时候,在高考结束后暑假的第一天,晚上十一点半的电影场内,光影交错,他一点一点靠近梁颂年,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当时看了什么电影,他忘记了,只记得不太好看,定档前便在社交网站上不停歇地宣传营销,播出后一点水花也无。
不知道是谁主动的,谈玉琢太紧张,所以记忆自动模糊,但他想应该是他主动的,他们呼吸短暂地交缠又分开,来回不过一分钟。
谈玉琢当时红了耳根,梁颂年移开几寸,看了他片刻,又亲了亲他的耳垂。
谈玉琢不知道自己现在耳根有没有红,眼神开始胡乱看,一会捏捏猫爪子,一会摸摸猫背。
花卷被摸得不乐意了,“喵喵”直叫。
他想说些什么,梁颂年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谈玉琢合上嘴,默默抱着猫走到沙发边坐下。
梁颂年接起电话,两三分钟后说了声“好”,很快就挂断了,顺便看了眼时间。
“我要走了。”梁颂年关上行李箱,“花卷我已经喂过了,你半夜不要偷偷给它喂零食,我买了东西放在冰箱里,蛋糕要记得快点吃掉,不然容易过期。”
“饭菜在锅里,要是凉了,自己微波炉转一下,不要吃冷的。”
谈玉琢一一答应了,犹豫了会,还是跟上他,送他到门口。
梁颂年握着行李箱把手,站在走廊上,老旧小区灯光暗淡,只有从房子内透出的灯光照亮有限的一角。
灯光照在梁颂年的脸上,从他的鼻梁上打下阴影,盖住了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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