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阙喉结轻轻滑动,不经意间别开眼睛,声线中已经沾染上了些低哑:“算你识相,你这般帮我,有何想要的?”
在他说出后半句的时候,自己也是一愣。
按照他往素的习惯,怎么会这么问?
那便姑且算作是怜悯了。
身侧的人久久没有应答。
他自认已经调整好了心绪,于是将视线又落到了她那侧,补充道:“只一条,别太过分就好。”
眼前人张了张口,似乎犹豫了许久,才道:“我想活着。”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秦阙是有些讶异的,他本以为会是地位珠宝,再不济也是放她自由。
祝蘅枝一下子就看出了他心中所疑,再开口时,声音中已经添了一丝哽咽,眼眶微红,楚楚可怜,“殿下没有没有听错,活着,便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她还真是有诱人的本事。
但转念一想,大秦的后宫之凶险比前朝更甚,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想寻个庇佑,一时倒也没那么值得怀疑了。
况且以他父亲燕帝目前的状况,是不可能让这位楚国的公主有身孕的,没有子嗣,按照燕国的规矩,要么是去给燕帝守灵祈祷,从此青灯古佛,度过这下半生,要么是继续侍候新君。
这其中的哪一条,在秦阙即位后,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难怪祝蘅枝将这个作为所求。
秦阙抬眼:“你若是能成为孤在内宫敏锐的眼睛,等他百年之后,孤自然会保你性命无虞。”
但身后的女人的回应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激动,亦或者说是感激,只是很以很平淡的声线说了句:“多谢殿下。”
空气再度陷入冷寂,秦阙目光转向挡着窗子的那两个箱子。
祝蘅枝会意,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而后道:“回头我会命人把它们撤掉的。”
这女人还真是善于察言观色,秦阙以很低的气音笑了声:“你不是怕我监视你,才用这两个箱子,欲盖弥彰的么?”
祝蘅枝挑了挑眉,拥着被衾回应:“殿下既然今日选择与我坦诚相见,那我自当以盟友之间坦诚的态度来对待殿下,这样,我以后在你们燕国后宫里做殿下的眼睛,殿下才能对我放心不是?”
嘴上是这么说着,但她一向小心谨慎,许多事情,连时春也不曾说过,而且,在邺城磋磨了这几日,已经快到年关了,即使在除夕夜之前不能回到上京,也不能拖太久,风雪又有了渐小之势,她估摸着,从邺州出往上京,就是这一两日的事情了,也不会出什么大岔子。
果然不出她所料,秦阙往前走了几步,将要推门,又回过头来,对她说:“叫你的婢女早些安排,明日晨起若是风雪没有加大,便启程,前往上京。”
祝蘅枝垂,唇角扬起一丝弧度:“悉听尊便。”
翌日,风雪比起前一日更小了些,按照秦阙的计划,自然是要启程的。
虽说邺州到上京,不过两三百里,但眼下毕竟是深冬,道滑艰险,赶到上京,十二日的时间,是捉襟见肘。
燕帝并没有给她准备多少嫁妆,更多的是给燕国求和的赔礼,她此时收拾起来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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