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乡团之所以现在跟着侦缉队一起守城门,还要归功于他们的团总噶里。原来噶里眼红侦缉队的功劳,说啥也要抓到细作立功。不过他不敢和人家来硬的,又不想把这事捅到杨林面前挨训,便好言和巴来扎西商量让两家共同值守。这样等再抓到细作也说得过去,省的被大家嘲笑还乡团无能。
巴来扎西一想也对,毕竟噶里和自己都是一起投的官军,自己吃独食也不是那么回事,所以才答应这个请求。
且说后金细作有点儿懵,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武器都没了,顿时心中就有些没底儿。他看着这些人的凶狠表情,强作镇定稳住心神。回答自己是建州女真的,话还没说完就立刻押到了一旁进行盘问。
该着这细作走运,今天是戴集宾和另一人蹲在城门附近,因为没见过这他,所以没当场把他辨认出来。
后金细作面对盘问谎称自己是猎人,想用在家猎到的几只野鸡进城换点油盐。这个理由是很正常和普遍的。但是他却遭到了更加严密的盘问,如姓名,家是哪儿的,有几口人,离这里多远;猎物在哪里打的,用什么打的。
这后金细作对上述这些问题一一做了回答,可谓是滴水不漏。正当侦缉队和还乡团打算放他走的时候,他随身携带的匕首却让人家看出了一丝异样。
这柄匕首握柄底部刻着一个汉人的姓氏,并且其长度与明军万历四十五年制的一批匕首极为相似。也就是说这柄匕首是军队的制式武器,寻常百姓根本就不可能拥有。因此侦缉队和还乡团的人就问他这匕首哪儿来的。
后金细作见状顿时后背发凉,后悔一时疏忽怎么把它带来了。因为这柄匕首是后金在萨尔浒之战中缴获的无数战利品之一,按功行赏时给了他。结果在今天就出事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撒谎说这是一个汉人朋友送的。侦缉队和还乡团就问他汉人朋友姓名、住址、年龄、体貌特征等一大堆问题。
后金细作只能编瞎话圆谎,结果越编谎越大,最后弄得自相矛盾怎么都说不清楚。
要不是说还是同族了解同族,侦缉队和还乡团的人又从他带来的那些野鸡身上发现了端倪。他们根据野鸡身上伤口血迹的新鲜程度,判断出这些猎物就是新近打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也就是说他不可能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猎到七八只野鸡,他应该还有同伙在附近。
后金细作支支吾吾还想辩解,却被直接戴上镣铐押往城中备御公署受审。
如今侦缉队和还乡团得到经略府和辽东都司批准,可以设衙办公,所以现在这两个单位都有公房。但是因为是两家共同抓的人,押到任何一家都会引起另一家不满,所以按照事先约定直接押往备御公署。
巴来扎西和噶里现在虽无品无级,但可是正经的官身,一天到晚也是忙得很。如今听闻抓到一名细作,俩人闻讯欣喜若狂,急忙换身衣服直接前往备御公署。
();() 审讯地点虽然在备御公署,但是杨林现在根本没时间亲自参加审讯。他的原则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些事交给部下们去办就好。
对后金细作的审讯简单粗暴,直接用刑。因为仅是匕首的来历不明一事就可以说明他有问题。因此侦缉队和还乡团的打手们先将他绑在宽板凳上,让他保持一个仰面并且头悬空的姿势,接着用湿毛巾盖住他的口鼻。
然后打手们提了一壶掺着桐油、大葱、大蒜的生姜水,持续不断的开始灌他。几个回合下来,呛得这后金细作好悬没憋死过去。
其实不用猜也知道,侦缉队和还乡团能有这样缜密的盘问方式和酷刑都是杨林教的。比如这个灌生姜水的刑罚,就来自于后世的酷刑“灌辣椒水”。因为这个年代没有辣椒,所以就用生姜水代替,效果也挺好。
巴来扎西和噶里亲自动手对后金细作用刑,审讯的重点就是那柄匕首的来历以及他还有没有同伙。
后金细作牙关挺硬,不断大喊冤枉。被连灌了三壶生姜水都没招。他面色苍白浑身不断颤抖,口、鼻、眼睛、甚至耳朵里都往外淌水。水中明显可以看到有血迹在里面。
巴来扎西和噶里接着用老虎凳伺候,直接把砖垫到第五块,疼的这细作当场昏死过去。
为了节省时间,巴来扎西和噶里将王一屏等人带到屋外,让他们从辨认是否见过这人。结果还真有个家伙当场认出来了,说他是后金正蓝旗拔什库安巴。因为在赫图阿拉见过两面,所以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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