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庐姑姑扯着笑容想说点什么安慰羲凰,然而一张嘴就是大口大口的血沫。
羲凰这才意识到,城墙的箭射中了度庐姑姑,而度庐姑姑为了护送自己顺遂出逃竟忍了一路。
翻天覆地的疲惫感向度庐翻涌而来,她即刻倒去。
羲凰和青鸾一前一后稳稳地接住度庐。
“没事殿下不怕了要回家了”度庐奄奄一息,她的眼底有着深深的不甘。
度庐想起自己少年时期领受封赏的风光画面,又想起王上将襁褓中的羲凰托付给自己的场景,她仿佛又见到战功赫赫的小女王她再没喝过比喀慕更醇的酒,巴尔逴春夏季节牛羊布满山坡,她还想在辽阔无边的草原上打马而过。
她一直想回到故土,可现在,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羲凰错愕地抱着度庐姑姑逐渐冰凉的身体,她颤抖着脱下自己的大氅紧紧地裹住度庐姑姑。
羲凰的心仿佛也中了一箭,痛得她难以呼吸。
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痛苦,泪如雨下,羲凰的脸摩挲着度庐姑姑悲痛大喊:
“姑姑度庐姑姑”
喧嚣声离度庐愈来愈远了,她仿佛看到思念已久的故乡。
雪又落了下来,度庐带着花一般的笑意永远地合上了双眼。
羲凰将度庐姑姑安葬在永安镇。
永安镇人来人往,烟火气十足,她却觉得空荡荡的。
青鸾将大氅重新披回羲凰身上。
雪下得更大了,空气中依稀有股血腥气味。
羲凰翻身上了马,手里却使不上什么气力,怎么也握不紧缰绳。
她不自觉地回头,不停地望着度庐姑姑墓碑的方向。
羲凰也不知道自己在等着什么。
过了永安镇便是卫国的边境。
战火弥漫着卫国上下,嘶吼的杀戮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她们路过了一座又一座城池,入眼的是一处又一处的荒凉。
“好心人,给口饭吃吧”
“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啊”
“有没有水呢?喝一口,就一口”
羲凰的心被残酷的战争景象重重地捶打,眼前是残垣断壁,是万骨枯,是绝望的呼号,是地狱景。
她拿出为数不多的干粮和水递给那几双枯藤般的手,又脱下自己的大氅裹住那瘦弱妇人及她的孩子。
她还想再做些什么,却现什么也做不了。
如此困窘的环境下,向羲凰而来的难民依然保有礼节,她们小心翼翼地接过羲凰的粮食,将她团作一圈,小声祝祷着。
祝祷声悠远且悲郁,饱受饥寒的嗓音使得曲调呈现出一股沧桑感。
羲凰听不明曲意,却仍为之动容。
一曲终毕,众人缓缓散去。
“巴尔逴的习俗,此曲原是用来迎接尊贵的客人”青鸾垂泪。
羲凰的心里燃起一团烈焰,一双星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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