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朱宁又透了个消息出来,“下个月云卓小会将要在玉灵轩举办。”
“云卓小会?”周瑶有些疑惑,她好像没听说过。
朱宁笑了笑,解释道:“这是六十年前一位师兄为新弟子创办的聚会,邀请新弟子中的英才一起参加。往后每年都会举办一次,一直延续到现在,主要是给新弟子们一个交流的机会,还特意请了几位师兄师姐为我们传授经验。去年举办过一次,不过邀请的基本都是白鹤书院的弟子,师妹不知道也正常。”
周瑶眉角动了动,玩笑地说:“既然邀请的是白鹤书院的弟子,你和我们说有何用处。”
“外门弟子何其多,同为师兄弟,我们自然不会只考虑自己,所以云卓小会的举办人允许我等邀请其他弟子一同参加。”说着,朱宁从储物袋中掏出三张请柬,笑着道:“还不知周师妹的修为,若是进入炼气二层,倒是能与我们一同前去参加。”
周瑶闻言,看向旁边的谢清韵和何莲,钟雁凝有资格参加,完全没参与到她们的谈话中,秀秀和巧儿明显由朱宁的决定,现在唯有她们三人需要决断。
谢清韵本来垂着眼睛看着手中的茶杯,感觉到周瑶的视线,笑了笑,偏头看向窗外。何莲倒是和她对上眼神,只不过周瑶看不出她到底什么想法。
周瑶收回视线,思量后决定还是拒绝,以朱宁的态度,她也不想从她手中拿请柬。“多谢朱师姐,只是我琐事繁多,恐怕没有时间参加。”
朱宁脸上的微笑淡了下来,“周师妹平日里很忙?”
周瑶认真地点点头,“是啊,每天除了修行,还要到处干活赚取灵石,实在是很忙。”
朱宁收起表情,屋子里一下就安静下来。
众人见此又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话,就相继离开。
周瑶有些失望,说实话,她这次来叙旧的也是想找个朋友。人都是群居生物,独来独往这么长时间,也想找个能交心的好友。今天的聚会,也说不上好坏,就是感觉大家都变了。
出门之后,大家就告辞分别后,只有谢清韵与她有一段路同行。周瑶犹疑着,想问问秀秀和巧儿的情况,却不知从何开口。
倒是谢清韵仿佛看出她的疑问,淡淡地道:“巧儿想要追随朱宁。”周瑶恍然大悟。
宗门里有两种追随形式,一种是外门弟子接受宗门安排,跟在内门弟子身边,为他打理杂事,宗门会给出报酬。这种一般就是拿钱办事,好处是不受限制,任务结束便可自由离开。若是办事得了内门弟子欢心,说不定还能得到奖赏,内门弟子掌握的资源要比外门弟子多得多,不过大部分人很难混成心腹,真正要紧的事通常都不会交给他们,拿到奖赏的机会少之又少,只有少数相处不错的弟子,得到赏识会有此机会。除此之外,内门灵气比外门灵气浓郁,受雇佣弟子在不耽误任务的情况下,可以在指派的地方进行修炼,也算是隐藏福利了。
不好之处在于若被指派的内门弟子性格不好,外门弟子不免会受些委屈,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宗门一般会偏袒内门弟子。如果外门弟子执意解除雇佣关系,需要缴纳罚款,而且主动解除雇佣关系会得罪内门弟子,所以这种事情生的很少。对于外门弟子来说,比起外出与人厮杀争夺机缘,些许委屈都不是问题,所以不少外门弟子都会争抢任务,而外门弟子接受的任务就不会再分配给杂役弟子。
另一种是自己选择要追随的人,只要对方同意,便可构成实际的追随。资质较差的弟子若是无人相助,可能终生都在炼气期的中低层徘徊。有些弟子不甘终身蹉跎,又抢不到进入内门的任务,只能另想他法。他们会选择有天赋的弟子,刻意接近,日常追随,赌的就是日后这个弟子一飞冲天,他们也可以跟着鸡犬升天。这种方法极不稳定,一来,这种关系完全取决于这些天赋过人的弟子是否答应收他,但往往他们身边会环绕着多名弟子,所以时常会生一些勾心斗角、争宠夺利的事情,有些弟子甚至会成为对方的床伴,来获得好处。而且他们在追随期间需要陪同外出历练,一个不小心就折损在路上,危险性也不小。二来,这些天才弟子即便日后真的得道,筑基成功,会不会提携他们也是另外一说。这种追随没有任何证明和保障,宗门也不会为这种私下约定的关系做见证,所以是一种风险极大的追随方式。
在宗门中,有志筑基的弟子也许会接受第一种追随任务,但基本无人会接受第二种追随方式。修真讲究的是本心,“学道修行,去伪存真,求得真我”,而要想走得更远,就必须要有坚定的意志和不屈的决心,能够明晰自身才有毅力去面对修真路上的风风雨雨。
但是巧儿就类似第二种弟子,如果没有机缘,十有八九会在下次考核时变成杂役弟子,在宗门中做各种杂活来维持修行,终其一生可能都被困在炼气中期。而朱宁是白鹤书院的弟子,是外门资质最好、最有可能筑基的那批弟子之一。如果巧儿不甘心成为杂役弟子,能得到朱宁的帮助是最好的选择。
“那秀秀呢?”周瑶忍不住问道,秀秀是明榕书院的弟子,以她的资质,根本不用跟在朱宁身后。
谢清韵摇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两人到路口后互相道别,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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