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低沉的嗓音,大野木后知后觉地回头,却见无单手结印,解除了自己身上的幻术。
周遭的一切依旧未变,破旧的阁楼、破损的台阶、地上划出的沟壑,以及那个寸步未动、面无表情的男人。
宇智波斑,他始终站在那里,寸步未动。
他的身上早已被冷汗湿透,微风拂过,他顿时感受到一股透彻骨髓的寒冷。
耳边突然响起了清脆的撞击声,那是他手中石头落地的声音。
大野木愕然抬头,视线完全被那个男人的身影占据。
宇智波斑高站在阁楼上,俯视着他,背后那轮新月圆润如镜,月华为他镀上一层皎洁神圣的弧光,令人无法直视,仿佛降世的神明……
“滴答。”
一滴鲜血从额角淌落,浸入眼球,将天空中的那轮圆月染红,宇智波斑的身影虚淡重合,缓缓变为另一个青年的样子。
同样的黑披散,同样的瞳如赤玉。
大野木的意识回归现实,神羽竟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摇摇晃晃,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虚弱地半倚在摇摇欲坠的墙壁上,看着迈步而来的神羽,眼底闪过一缕绝望。
“我,就这样到此为止了吗……”
神羽抬起一只手,大野木索性闭上双眼,坦然迎接自己的死亡,然而神羽只是推了推墨镜,彻底遮住那双妖异的双眼。
他悄然动“天之常立”,回溯自身的状态,这几乎养成了习惯。
“大野木,你还能起舞吗?”
大野木深吸一口气,无奈道:“我们之间的距离有着绝对的差距,犹如天堑,败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
神羽挑眉道:“怎么?这就放弃你的‘石之意志’了?”
“要杀就杀,我的意志不容侮辱!”大野木愤怒地睁开眼睛。
“我不喜欢穷途末路,留有余地才是我的习惯。”神羽背负双手,身后的半截须佐化作黑气缓缓消散。
“你究竟要做什么!”大野木疑惑道。
我要你助我修行……神羽淡然一笑,“用你的脑袋仔细想想,我为什么要帮助漩涡一族,杀光你们,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大野木眼神闪烁,身为土影,他自然深谙人性的弱点以及统御之道,只用片刻,就猜到了神羽的用意。
在危难时施以援手,必然会收获恩情,而恩情就意味着回报,这也是神羽的目的所在。
但世间哪有绝对的恩怨分明,所谓的恩情也不过是暂时的,神羽若彻底根除了漩涡一族的隐患,自己则再无好处可捞,除非像他们一样,走到漩涡一族的对立面。
而留下潜在的威胁,漩涡一族就会始终保持警惕,活在恐惧之中,到了这时,又不得不忆起神羽的恩情。
他这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啊……大野木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笑吟吟青年,不禁为他的心计感到可怕。
“大野木,你走吧。”神羽歪了歪头,“回去好好修炼你的尘遁,在破坏力方面多下苦功,直到你能瞬间粉碎我的身体,再来找我报仇吧。”
晋升为“海神体”,并融合柱间的基因后,他的肉身强度早已达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攻防能力天下无双,想要更进一步,就只有依靠类似“尘遁”这种毁灭性的攻击。
看着满脸凝重的大野木,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现在的尘遁,连让他适应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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