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氏从未见过眼前老妇这副模样,着急的去扶起:“他怎么了?”
吴老媪几年前就知道自己儿子干的那些龌龊事,大抵也能猜到为何会被抓去,三娘顾及名声自不会说,只要咬定是误会也能脱身。
筹划一番,她也只道:“女君将大郎抓去了,说是要割舌割耳,就算是不喜欢我们,女君何至于要去犯下这样的业障,日后若报在夫人和家主我们大郎可就真是造孽了!”
郗氏两眼发昏,气血瞬间涌上脑袋,她信佛以来,家里少有动此惩戒奴仆的事,生怕孽障报在郎君娘子身上。
可如今如今这个谢宝因却敢在林氏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这个姑氏是治不了她了!
“赶紧去把你们家主叫回家里来!”
【??作者有话说】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强大处下,柔弱处上。(出自《道德经》七十六章)
【译文:人活着身体是柔软的,死了就僵硬了。草木生长时形质是柔脆的,死了就干枯了。所以强大的易居下风,柔弱的反占上风。】
这句话在这章语境的意思是:她只要活着就不是软弱的,因软弱的占上风。
谁人不苦
京兆府官署外,早已下值回府换好燕居服的裴爽急忙忙从驴车跳下,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府衙内,顺着道往内史堂去,待到厅外,问过当值的小吏,才知道人已在日入离开这里。
于是,他又连忙爬上驴车,坐定后又猛然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情,掀帘喊了几位会武的小吏随车同行,而后立即吩咐奴仆尽快往长乐巷赶去。
只希望能在日暮坊门关闭前追上林内史,否则灾祸即将酝成。
长乐坊内,肆廓、店肆、贾肆皆已挂出不再纳客的牌子,用以居住的屋舍也时不时有闲话吵闹声传出,或是孩童哭声,随着朱雀大街响起热热闹闹的钟鼓声,告知百姓已经日暮,才逐渐安静下来。
在这嘈杂声下,所掩盖的是蓝色车帷的车驾侧翻在地,摔得支离破碎,而蹄黑长耳的黑驴也躺倒在黄土碾轧成的巷路里,呜咽喘息着,没几声便断了气。
黄土飞扬中,着圆领官袍的男子有些受不住的捂嘴咳了起来。
童官紧着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他们家主身边,从怀里掏出帕子递过去。
林业绥微皱眉瞥了眼,摇头摆手。
满头雾水的童官在看见帕子上的污渍后,立马反应过来,赶紧就给揣进了怀里,昨日吃完早食,他用来擦嘴来着,随意塞好后,刚一抬头便突然结结巴巴的喊道:“家主后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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