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误会了。”
郭威笑着解释道,“从武朝到你们罗刹国,路途遥远,这其中的损耗、运输、人吃马嚼的,全都加一块,到了你们手里,一个金币已经很便宜了。”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戈洛文点点头。
说话间,下面传来一声拍惊堂木的声音,一楼的说匠开始了他今天的表演。
依旧是两个人,一个说的,一个捧哏的。
叶星魂已经把这群说匠,逐渐的发展成了相声的雏形。
“话说辽国金兀术,抽调十万精兵,气势汹汹对中山王围追堵截。”
“列阵在临潢河沿线,十万人乌央乌央黑压压一片。”
声音十分清晰,娜塔莎和戈洛文第一次听向相声,也觉得稀奇,顿时让贾贵翻译起来。
越听,戈洛文的越有兴致。
“且说咱们中山王殿下,掠夺了辽国公主之后,一路南下,似是节节败退,实际上全在小王爷的计算之内。”
“就见临潢河对岸,出现了一名塔山一样高大的男人,白袍银甲、手持一柄方天画戟,腰间悬挂一口宝刀,后背上背着当年镇北王殿下专用的震天弓。此人不是薛仁贵又是何人?”
“小王爷,以自身为诱饵,牵制辽国主力,攥紧了口袋阵。也就在和薛仁贵会和的一瞬间,小王爷一抖缰绳,调转马头,手中攥紧了马槊,带着武朝儿郎们,杀将过去……”
好!好!好!
客们纷纷摆手叫好,虽然这个故事听说了很多次,也听说了无数个版本,但每次听到依旧是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当时就在现场。
“这说的就是中山王吗?”戈洛文用生涩的汉语问道。
郭威一愣,你他娘的能听懂,还要什么翻译?
身为接待官员,郭威正了正衣襟,给戈洛文倒了一杯酒,“说的正是中山王殿下。殿下在乐浪郡,两万对十万,大获全胜,随后又北上辽国京城,全身而退!光复了大定、大同、兴中三府之地。”
“两万破十万?”戈洛文笑了,“你们中原人只会夸大其词。”
略微停顿了一下,“当年我和镇北王一战,一共投入了不到两万兵力,也被你们说成是十万对十万。我们罗刹国要是十万人南下,不用到长城,自己就得把把自己饿死。”
郭威也不生气,而是抿了一口酒,“这个叫艺术,人家混口饭吃,肯定要说的夸张一点,才能与你共鸣。但实际的数字确实是那么多,这个没什么好解释的,以一城之力面对辽国各府精锐,恐怕大帅也做不到吧?”
“你……”戈洛文一立眉,正要发作,却被娜塔莎打断了。
“确实,那一仗换成谁打都必败,中山王确实有帅才。”
娜塔莎顿了顿,玩味的着郭威,“郭大人,我想知道,你们武朝正史里面,是如何记载戈洛文元帅和镇北王打得遭遇战的?”
郭威正了正衣襟,“我们正史的记载,是镇北王战败。”
“……”
戈洛文一怔,娜塔莎也是一怔。
“当时王爷手里只有两千正规军,剩下的三千是辅军,辅军你们知道吧?就是给骑兵养马的、穿战甲的,伺候骑兵的仆从。”
郭威又抿了一口酒,脸上洋溢起一抹傲娇,“镇北王当时说过这样一句话,镇北军的字典里没有战平这两个字。”
“所以,平局就是战败?”贾贵在一旁下意识的开口。
“正是,正史完全是按照镇北王的意愿写的。”
“……”
戈洛文的脸,青一阵紫一阵,“不可能,我手里有八千精锐,难道和我战平的就是你们武朝的一个预备队?”
“差不多吧。”郭威见戈洛文满眼火气,又说道,“元帅,那两千人是镇北王亲卫,能战平已经很不容易了,您是唯一一个和王爷打成平手的人。”
酒宴吃完,郭威结账,又带着他们在京城内转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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