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御书房内,太子和金灿在写老师布置的文章,题目是《论生死》。
“生和死是一个生命存在的两种相反的状态。生是跟周围的环境交换能量......”太子从金灿的肩头露出脑袋,念出了他写的开头。
“金灿,你写的这都是什么玩意儿?”什么相反,什么能量。
金灿正冥思苦想怎么组织语言,冷不防被太子打断,吓得笔差点扔出去。
“我,我恰好对这个问题有些思考。”
金灿的成长过程中,因为独处的时间比较多,会注意到生活中的各种生命。从园中只能生存一天的小虫,到池塘中比他年纪都大的乌龟。观察多了,自然就会在脑中归纳总结。
而太子不同,他每天睁眼要学习的东西那么多,书都背不过来,哪有空思考人生。
是以长长的哦了一声,“怪不得我什么都写不出来,我就这一句话:生就是活着,死就是什么都没了。”
他苦着脸,实在不敢用这个交差。
“什么都没了吗?”金灿声音低低的,他的父亲死了,但是他在生活中无时无刻不能感受到他的影响。
太子只郁闷了一下下,就转移了注意力,用胳膊肘碰碰金灿,“哎,觉不觉得老师今天不对劲啊,平日他一炷香时间就能看完一本书,今天,都两炷香了,他一页都没翻。”
金灿努力倾斜了下身子,探出头,老师安静的坐在那,他客观的评价:“我看没什么区别。”
“你个小呆子,要看感觉,算了,你太迟钝了,你去说你肚子疼,跟他告个假,我直觉今天能成功。”
金灿低头看了看写了一半的文章,放下笔,走了过去。
太子只见金灿先是行了个礼,然后说了句什么,岳大人抬起头,嘴唇微动,看着他,那眼神堪称慈爱。
金灿回来,开始收拾文具。
“怎么样,老师同意了?你这肚子疼装的也不太像啊!”
金灿回答:“我跟老师说想回家找找灵感,他说我们一起回去。”
“啊?又去公主府?”
最后太子被皇后临时叫走,还是金灿和岳斯年师徒二人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车厢里,岳斯年翻看着两人写了一半的文章,皱着眉把太子的半篇放到一边,拿起金灿的,看了个开头,本是轻敲的手指停下了,过了一会儿,问:“存在并感知存在才叫生。有些见地,那么你是怎么理解死的呢?”
金灿想起来,他的文章只写了一半,老师这是课堂提问吗?
斟酌了又斟酌,他回答:“我认为不存在死,它只是生的相反状态,称之为不生更合适一些。就像死去的人,他们只是换了一种状态,他继续活在活人的记忆当中。
老师,对吗?”
岳斯年闻言抬起头,目光没有焦点,用食指有节奏的敲着膝盖:“不生,不死。”
这么想似乎就不那么痛苦了。
手指动作没停,一直没有再提问。
待车停在公主府门口,金灿准备下车,看岳斯年没有动,提醒他:“老师?我们到了。”
“到了?那你去吧。”
“老师不一起吗?”
岳斯年看着大门口随着南风摇曳的灯,缓缓道:“今日就不去了。”
金灿应了声是,从老师手里拿回了写了一半的文章,告辞下车,心里终于同意了太子的看法,今日的老师,看着是有些不对劲。
于此同时,赵鸾鸾也带着唐飞扬下了车。
若不是鸿运商行的伙计带路,她单靠一个名字沿路打听是不可能找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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