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是京北书院的一条幼犬,平日性格温驯,靠着学子们的投喂果腹。
今日的小白闻到一股让自己垂涎欲滴的香气,它一路追着味道而去。
几个想撸狗的少年跟在它身后来到一处杂草丛生的荒地。
“你没事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少年看着不停往草堆里钻的小白,“扒拉啥呢?”
少年掀开草丛,只见草丛后的泥地里露出一截布料。
泥土明显有被翻新过的痕迹。
好奇心驱使几个少年扒开泥土来一探究竟,泥土下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布包。
布包里面的东西却将他们都吓了一跳。
几人赶忙报告给夫子。
很快平日鲜有人踏足的荒地就围满了京北书院的学子。
“狗娘养的,那不是我的玉佩吗?我还因为丢了这块玉佩,被我爹打了一顿呢!”
“你被打一顿算什么,我自从丢了我的平安扣就一直走霉运,平地都能摔跤,喝口凉水都得呛着。”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认出自己的财物,逐渐变得嘈杂起来。
“都退后,不许靠近此处。”
赶来的夫子一声令下,学院的护卫将布包围在中间,隔开学子们。
学子们的骂声依旧不断,“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此事会还大家一个公道,现在都回学堂里去。”夫子板起脸,强行驱散学子。
“你们看,那草枝上面挂着蓝色的棉线呢,不会是偷儿留下的吧?”
“是啊,咱们现布包的几个人都没穿蓝色,期间没有其他人靠近,肯定是那偷儿不小心被草枝挂到留下的。”
此话一出,在刚刚安静下来的学子中掀起轩然大波,众人开始互相打量起周围人的衣着。
“你衣服是蓝色的。”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绸缎,颜色质地都跟那棉线不同。”
“谁若是再在此处赖着不走,便罚抄《中庸》十遍,回去之后不准议论此事,认真听学。”
“十遍、抄到死都抄不完,走吧走吧。”
学子们听到这话才不情不愿地退开。
夫子虽是叮嘱学子们不准议论,却也知道肯定是徒劳,眼见事态不可控制,只能捡起那微不可察的一缕蓝色棉线找到山长。
“既然没有别的线索,便从这棉线着手查下去,总得要有个结果,不然难堵悠悠众口。让他们下学之后都回自己房里,不许随便动作,若是有不听的一律按照贼人论处。你们挨个儿搜过,看有没有人的衣服和这棉线一样。”
副山长卢司业有些不赞同,“山长,单凭这棉线认定贼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而且也不一定是学子所为,随意搜身恐怕会得罪人。”
“你不会还想包庇上次那小子吧?”山长加重了语气,“上次是为了顾及书院的颜面才压下此事,现在都已经传开了,难不成还要装聋作哑,或是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顶罪?老夫可做不出这种事!”
卢司业见说不通,也不再强行顶撞。
文谨在山长离开之后问自家上司,“大人,他这样大张旗鼓地查,还一副要从学子里面找出凶手的样子,就不怕书院的名声……”
“人上了年纪难免会脑子糊涂,他对我分权的不满已经大过他对书院的维护,他何尝不是打着给我留下一个烂摊子的主意呢?反正他马上就要告老还乡,含饴弄孙了不是?”
卢司业轻叹一口气,“怕就怕,此事还真是针对那小子。”
然后事实就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不是,凭一截棉线就乱咬人?”韩禧挡在苏成面前。
苏成拉住他,自己上前解释,“这样的衣服随处可见,并非我独有。而且我这衣摆破损已久,随处都可能会留下棉线。”
“你的意思是有人栽赃你?”夫子虽然没有明说不信,语气间却透露着质疑。
外面偷听的学子忽然大喊,“上次偷书的也是他,还说是拿错了,根本就是偷的。”
许多人开始跟着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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