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刀也上前一步,挡在郭半山身前,冷言道:“郭二当家的,你们云中寨不是也与这贼丫头有仇么,怎么还护着她,莫非想吃独食?”
郭半山见对方面色不善,也冷冷地道:“我们兄弟在云岭上落草为寇,干的就是打家劫舍、伤天害理的的勾当,被人偷点东西也算报应不爽,哪谈得上什么仇怨?”
这话摆明就是冲着赵一刀方才那番狠话讽刺挖苦来了。郭氏兄弟人称“云中双义”,虽然落草为寇,但平时多是劫富济贫,从不害人性命,什么伤天害理说的是谁不言而喻。只是毕竟同在云岭开山立寨,也不愿因为一个女贼起了干戈,只能出言讽刺几句。
赵一刀见郭半山有置身事外之意,也不愿多惹麻烦,便借坡下驴,道:“既然郭二当家与这女贼没仇,那就好说了。女贼我们兄弟带回山上,那副蛇胆自会帮你要出来的。”
郭半山面色不豫,但也没多说什么。赵一刀又冲胡不归道:“胡兄弟,你说了这女贼与你无关,不会反悔吧?”
胡不归微微一笑道:“自然不会,就算有人把她捆好了送给我,我也一定躲得远远的。赵大哥,劝你一句还是拿些好处就放了她吧,免得惹祸上身。”
赵一刀脸色一沉,冷声道:“怎么讲?”
胡不归悠然道:“难道诸位就不想知道,武功这么低微的一个小丫头,为何却有五千两黄金的巨赏?……”
胡不归故意卖了个关子,不疾不徐地从怀里掏出烟枪,取火点了上。直到乌山七盗脸色有些发青,他这才缓缓续道:
();() “别看这小丫头才十四五岁的样子,她出道已经六七年了。一开始只是小偷小摸,后来改为营穴盗墓,再后来又开始专偷珍稀灵药。她第一次为人所知,是因为盗了前朝雨国一个宗室的族墓。从那时起就开始有人悬赏捉拿她,赏金从最初的几百两银子,到现在累积起来足有黄金万两了,可她如今还不是活蹦乱跳的?”
说到这,胡不归瞥了少女一眼,诡异地一笑道:“也不是说她本领了得没被抓过,事实上前前后后,她已经被抓过好几次。可每次没过几天,就会有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打破牢笼救她出去……”
“这玉阎罗倒是人畜无害,一逮就着,可她身后那个黑衣人就没那么好相与了。太湖边上的水贼,东海游龙帮的舵主,金铭国的安东将军金万乘,朱紫国的镇国公许巍……但凡敢加一指之刑于这玉阎罗者,无论武功身份高低,无不死在那神秘黑衣人的手下。连侠会的银牌,也曾在那黑衣人手下吃过亏,眼睁睁看他把人救走……”
“到如今,这玉阎罗犯的案子越来越大,可赏金却越来越少了。但好歹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个五千两黄货,几位兄弟若是自认吃得下,不妨把这女孩抓回去,好好折磨拷打一番,顺便帮在下问问,她身后那武功高绝又狠辣无比的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一番话赵一刀听得将信将疑,他混迹江湖多年,自然不会完全采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再说就算胡不归所言句句属实,把到嘴的肥肉眼睁睁吐出来,他也拉不下这脸。
赵一刀拿定主意,冷哼一声道:“不劳胡兄弟费心。管他什么妖魔鬼怪,我们兄弟奉陪到底。老五,把这丫头带走。”
那刀疤汉子应了一声,轻轻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少女,“什么红妆大盗,这么水灵的一个小娘皮,还怕炮制不了她?等老子回去给她开了苞,好好调教一番,保证她什么都听我的……”说着一双毛茸茸的大手便向少女抓去。
“你、别碰我,滚开!”少女惊惶失色,在地上狼狈地一个翻滚,这才躲过了那双恶心的手。
刀疤汉上前一步,正淫笑着向少女的胸前抓去,突然听见一声大喝。
“住手——”
一双双眼睛一齐看过来,凛然大喝的不是别人,正是堂堂木牌侠士——阿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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