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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赢十（第3页）

她又问兰隅：“家里头好？逾白呢。”

兰隅说声：“奴才刚才瞧见爷在头花厅里看书呢。”

菊篱看着门房把大门关好，才快步跟上：“主子，家里头过年东西都备齐了，另外给培雍大准备节礼也都收拾好了，四大四小，全都齐全，就放在倒座房里头，等您空过去看一过了门，如因摆摆手：“你准备好就行，看了，明儿上午兰隅跟走一趟。”

如因进了自己房中，菊篱伺候她换了衣裳，兰隅又端了热水过让如因净手脸。

热乎乎毛巾熥在脸上，如因浑身紧张地毛孔终于松懈下，她长长了口气：“家里头好。”

兰隅打趣：“都说皇宫金房子玉地砖，多少做梦都想进去一夜，瞧着主子进宫一趟反倒忙迭往家跑。”

如因把毛巾扔铜盆里：“金窝银窝如自己狗窝。宫里头东西好，可味儿，死气沉沉。”

快到皇帝规定一月期，如因心里头惦记着那件礼衣，问兰隅：“梅簪那边儿样？”

兰隅说：“主子放心，奴才上午才去看了一趟，主体绣完了，差袖口和下摆几簇竹叶，梅簪姐姐说再两天就能送进宫去交差了。”

如因放了心，又转头吩咐菊篱：“到时候送衣裳进宫……”

“一定奴才亲自去送，再找四个壮小厮随车，”菊篱截断如因话，笑眯眯，“主子想什奴才都知道，点小事主子就放宽心，奴才们都能办好。”

如因伸个懒：“你们几个在身边，千金万金也换。”

兰隅嬉笑：“千金万金奴才们也能拿得出，光银票们几个就能掏出一大箱。”

如因‘啧’了一声：“就知道胡诌八扯，你哪儿一大箱银票？先掏出给瞧瞧再说。”

三个笑了一阵，如因才反应过：“竹隐呢？”

“竹隐在理账，”兰隅说，“咱们苏州几家分号南地几个商行都封了账，昨儿才运到京城。”

刚松闲一会儿，又一下子压上好几件事儿。

如因觉得心里沉甸甸，坐，起身出了房门：“快过年了，得让竹隐赶着在年前把账算出，好给几个掌柜分账。另外绣工们过年利市也得提前准备出，把银票支好，让掌柜们带去给绣工分利市过年。竹隐在东边？去瞧瞧账。”

菊篱留在屋里头打理如因换下衣裳，兰隅跟着出了门，把刚烘过热碳手炉递到如因手里，两个沿着抄手游廊向东边花厅走。

如因跟兰隅闲聊：“阵子忙着，也给逾白找到好师，好在他自个儿知道学，念书习字功课从落下，也少一份儿心。”

“爷聪明，看书过目忘，”兰隅自顾自絮絮说，“其实家里头生意以可以交给爷打理，主子您一个撑着太累了。”

如因&xeoo一下子动了气：“再胡说就自己站院子里掌嘴！”

兰隅吓了一跳。如因很少动怒，乍一让胆颤，她悻悻闭嘴，敢再说话。

“阿玛前说过，逾白打小儿聪明，一定让他走科考仕途，再也别披着商贾层皮过活，”如因疲累叹了口气，“想累，也想成里板着脸逼他念书，可同阿玛想一样，尤其进了京城，种想法更强烈。”

说话间两迈过东院垂花门，杜衡正拢着袖子坐在抱厦摇椅上打盹，见如因了仓皇站起行礼。

如因摆摆手，示意他安静。

她提了袍裾上台阶，花厅太大，南北各一张案几，竹隐正伏在北边那张案几上理账，算盘打得哔啵作响，桌上当当堆了账本，脚边好几包拆开。

逾白手里握着一卷书站在竹隐身，姿势看书姿势，可睛&xeoo盯在书上，而斜斜悄悄越过竹隐肩头，目转睛停在账本和算盘上。

如因只觉得血往头上涌，她一晃，手撑门框，从牙中喊出一声：“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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