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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包扎（第2页）

屋外大簌簌，屋内地龙烧得热烘烘，暖意如。

烛氤氲下，少年卫凛只穿了一身单薄玉白绣竹襕衫，蹲在炭盆前，用钳轻轻地拨弄着木炭。

“弟在做什？”

忽然掀起门帘，凛冽风随飞卷涌入。

少年卫凛扭头看去。一身银甲白袍，手提兜鍪，正自家大哥卫清昀。

“大哥！”

少年卫凛了额上汗，笑意明亮，“阿缜送了几个番薯，说泉州一带才宝贝，用炭烧很香甜，就快熟了，大哥得正好！”

卫清昀故作夸张地嗅了嗅：“呦，闻着就香，可惜了，便要走。”

少年卫凛一愣：“宣府又起战事了？”

卫清昀点头：“瓦剌叩边，宫中刚旨意，祁王与平嘉公主位殿下领兵，副将，即刻出征。”

“那大哥几时能？”

“想最多半年罢。”

卫清昀常年驻守边关，对瓦剌袭扰早视作寻常，语调轻快，“弟在家中好好孝顺母亲，出门记得多穿些，莫要仗着身子好便贪凉，嗯？”

少年扬起一个笑：“些话早都记下了，祝大哥早凯旋！”

卫清昀笑笑，戴上兜鍪，抬手亲昵地勾了下他脑勺，“走了，带你去灯市口吃郑伯细面。”

“好！”

只那时谁都知道，今一别此生最一面，生离竟即死别。

靖和十八年，大周与瓦剌战于虎略口，七万大军尽数覆，平嘉公主战死，祁王失踪，战报传，皇帝当场吐血中风。

卫府一片缟素，灵幡被料峭风撕扯得上下翻飞。

少年卫凛站在卫府门口，一身丧，瘦削单薄。猎猎冷风中，他等到大哥灵柩，&xeoo等了一队寒刀出鞘，杀气汹涌锦衣卫。

领队千户面目狰狞：“征北副将卫清昀贪功冒进，宣府布政使卫元正抗旨遵，开城门，锦衣卫奉旨抄犯官卫家，胆敢阻拦者，就地正法！”

灵幡纸扎被扯落，元宝蜡烛洒了一地，一双双皂靴从上踏过，卫府中尽呼号哭喊和刀刃入闷响，知哪个缇骑踢飞了一盆纸钱，苍白纸钱漫天而下，纷纷扬扬像一场大。

再……

卫凛记大清了。

只记得冷诏狱，铺天盖地血，那场大中，父亲和阿娘无力又痛惜泪眸。

“郎，活下去！”

“卫家都问心无愧！莫要困于仇怨！爹只要你好好活着，勿忘本心，做个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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